4-02 明天妳是否依然在我身邊

明天妳是否依然在我身邊
文／菁

　　「穆德，你在哪？」我在床上已經好幾個小時了，即使頭疼得很厲害，但我還是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離開了嗎？」我問身旁的護士。

　　「沒有，史卡利探員。穆德探員只是剛剛走開罷了，他正在幫妳辦住院手續，很快就會回來。」我點了點頭，試圖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沒辦法，因為我實在想不起來……

　　「史卡利，妳還好嗎？」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沈思。是穆德，不知為什麼，我竟然一時沒反應，傻呼呼地望著他，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我看到他眼中的緊張和不安。

　　「我沒事，穆德，真的，我很好。」儘管我很疲倦，但我仍然裝出沒事的樣子回答他。

　　「妳一定很累，妳是騙不了我的。」他一邊說著，一邊撫摸著我的頭。我只是笑了一笑。

　　「穆德，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這裡的味道熟悉得令我感到恐懼。」我低著頭，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害怕。我害怕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穆德沒說什麼，他把我緊緊拉進他那溫暖的懷抱，我感到從未有過的安心。

　　「沒事的，也只不過是普通的檢查，妳沒啥大礙就可以出院了。」他的聲音平靜得讓我越來越感到不安，這平靜太過自然, 反讓我不知所措，我的第六感告訴我，後面還有更多的事情等著我們去面對，一些我們無法預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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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卡利，準備好了嗎？可以出院啦！」 穆德對我說。

　　「嗯，我已經準備好了。」我一邊說，穆德一邊接過我手上的行李。

　　「史卡利，妳看來好像很擔心的樣子，是不是擔心妳的病？醫生都沒說些什麼，不會有事的！」 穆德安慰著對我說。

　　「穆德，就是沒說什麼我才擔心，我也是醫生，我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語氣之中掩飾不住那暗暗的悲傷。「誰不怕死，只是我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你。」

　　「一個人調查，是一件多沒意思的事啊！我需要妳，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但我會一直在妳身邊。」說罷，他握住了我的手。我本想說一些話，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或許沈默是最好的答覆……

　　在出院的一個星期後，我回到了辦公室，桌上放著一封信，似曾相識的筆跡，是她，是佛利。她幹嘛寫信給我？帶著一絲地疑惑，我忐忑地拆開了信。信裡寫著：

史卡利探員：

我想妳會訝異我寫這封信給妳，在入正題之前，我希望妳不會把信的內容告訴穆德，妳我都明白這樣只會更加深他的罪惡感。妳得了不治之症，能治好的機會微乎其微，我想妳知道妳之所以會罹患癌症，這和我多少脫離不了關係。是。是我有意安排的，愛情是自私的，我相信沒有一個女人不是這樣，包括妳和我。在我知道他選擇妳而不是我，知道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我重要，而且他需要妳多於我。我就知道，儘管我不再能擁有他，我也不會讓妳有這個機會。　　　　 　　　　　　
　　看到這裏，我不禁有點心寒，愛，有時真的很可怕。

　　把信放回抽屜時，隨即聽到穆德的腳步聲。他見我若有所思的樣子，輕輕叫了聲我的名字。我微微一笑，和他打了個招呼，「回到這裏真好，很親切。開始的時候很想離開這裏，現在卻懷念這裏。穆德，你知道嗎？這裏幾乎成了我第二個家。一個……你和我的家。」最後那一句我聽起來好像在低泣，畢竟我的日子快走到盡頭。我刻意轉過身背對著穆德，害怕自己的淚水在他面前泛濫成災，想到沒多久就要離開他，離開Ｘ檔案，心裏面的惆悵和哀傷一下子像潮水般地湧了出來。穆德在我身後緊緊地摟著我，我再也忍不住地轉過身去擁抱他。他那厚實的胸膛令我再一次感到從未有過的安心。我們在這狹小的房間裏停留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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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嗄～」我那該死的鼻血又流了出來，接著就是一陣暈 眩，穆德緊張地回過頭來，走 到我身旁，把我的頭向後仰，他顯得比我更不知所措。我實在支持不住了，意識逐漸變得模糊，只隱隱約約聽見穆德焦急的呼喊聲……朦朧間，我慢慢睜開眼睛，發現我正躺在我 的床上，床邊的穆德睡著了。 我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頭，卻驚醒了他。

　　「穆德，我吵醒你了嗎？」我說。

　　「沒有，妳已經睡了好幾個鐘頭，感覺好一點沒有？」穆德問。

　　「我還好，穆德，謝謝你。」我說。

　　「沒什麼，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而且，這是我欠妳的。」穆德說。

　　「穆德，你在說什麼？我的病不是你造成的！你不必內疚，我只會連累你，我是你的負擔，如果我將來不在你的身邊，你是不用為我傷心的。」

　　「不，不是，我知道妳的病與我有關，我……我看過黛安娜給妳的信。」

　　我真恨我沒把那信丟掉。

　　「史卡利，我知道妳不想我心裏覺得內疚，但我無法原諒自己，要不是在找妳的東西時從抽屜裏發現那封信，我根本就被蒙在鼓裡，我不知道原來我的愛，帶給妳傷害那麼大。我真恨我自己。我不是故意讓妳受到傷害的，」他哽咽了一下「我很害怕，害怕失去妳，當我做惡夢的時候，從夢中驚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妳。如果明天妳不在我身邊，我不知道我是否能活下去。」他站起身，改坐到我身旁，我彷彿看到他的眼角閃著淚光。幾分鐘的沈默，對我們來說，就像過了很久很久。

　　「既然我們無法阻止它發生，就讓它自然地去吧。」我說。「只要還有明天，我們是絕對不會輸的。我們一定會打贏這場仗。」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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