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度之遙第一章:十月展開新生活
By Anne Haynes (AHaynes33@aol.com)
翻譯/藍墨水
一枚小小的郵件圖示在他電腦螢幕的左上角閃爍著。福克斯穆德把滑鼠指標移過去點擊它。當他看到她的名字時,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信雖短但資訊很多。他掃視著螢幕,笑容迅速消褪。
穆,
正如你建議的展開新生活。崔維斯丹頓,三十八歲,褐髮藍眼,身高五呎十吋,在喬治城大學教英國文學。
身家清白。認識於喬治城大學醫學院籃球賽。今晚要一起吃飯看電影。晚上不用等我回家。: )
你怎麼做?
史
穆德盯著螢幕,心不在焉地用拇指和中指捏著下唇。「你怎麼做?」她是什麼意思?你怎麼做,穆德,衝回華府阻止我跌進那位好教授的床?
你怎麼做,穆德,你只要說出那三個字,就可以拿到一張上我床的單程票?
他搖搖頭。不,那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他的史卡利不是會玩花樣的人。她的意思是輪到他採取行動展開他自己的新生活了。
他用力敲擊滑鼠鍵,捲動視窗看下一封訊息。是莎曼珊的代號--“SAM-I-AM”。他緊繃的肩膀舒緩了一點。他雙擊滑鼠打開訊息。全是大寫字母--他一直告訴她別用大寫字母,因為那在電腦上代表大喊的意思,但莎曼珊回到他生活中的同時,把她遠勝於他的固執也一起帶了回來。
福克斯,
要不要到波提切里店裡吃披薩?我一位心理學教授朋友一直很想見你。莉蒂亞錢柏林。她單身,沒什麼個性,不過是個秀色可餐的大美女,至少男生們都這麼說。:-) 普里斯頓和我很樂意作陪。;->
黛娜也開始約會了,她有沒有告訴你?
SAM-I-AM :-D
哦,莎曼珊同情他。黛娜史卡利有人約了,我們得安排福克斯和一位美女心理學教授在一起,好拯救他可憐的腦袋。他應該要去。如果情況顛倒過來,史卡利也會去。該死的,她「是」要去--跟那個英國文學教授。所以為什麼他不去?為何不去會會那位漂亮的錢柏林教授,看看他是否仍有吸引她的魅力?成為她的入幕之賓……
還有一封信。穆德看到寄信人,眉毛揚了一下。愛情博士。
佛洛希基想幹嘛?
穆德,
慘劇發生了。可愛的史卡利博士要約會了。我調查過那個傢伙。絕對是爛人一個 --
既然是佛洛希基說的,那一定有點根據,穆德想。
── 開富豪汽車,投票給共和黨員,訂閱華爾街日報、GQ 雜誌、收看迪士尼頻道、還蒐集英國紀念品。這是來自地獄的約會。我們得拯救她。我需要你的幫忙。
愛情博士
穆德不想知道佛洛希基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他點擊電子郵件寄件系統,輸入佛洛希基的帳號開始寫信。
愛情博士,
一個人的惡夢可能是另一個人的美夢成真。史卡利值得好好過生活。那個人可能不是我們會替她選擇的類型,但是……她招待他的時候不要從窗戶偷窺她。她會一槍斃了你。
穆德
他按下傳送鍵後打開另一個回信視窗,寫了封短箋給史卡利。然後他關掉電腦,打電話告訴他妹妹他會去波提切里見她和那位美女教授。
黛娜史卡利一邊開機一邊很快地塗著口紅。結束學院的課回到家,她就儘快洗好澡換了衣服。現在最糟的部分來了--等待可怕的敲門聲響起。她已經太久沒有約會了。她的胃糾結著。
郵件圖示在她電腦螢幕角落閃爍。她檢視新郵件。一封訊息,來自愛情博士。她懷疑穆德給了佛洛希基她的帳號。一定是勒索或賄賂之類的事,讓她的搭檔把她賣給了這個小侏儒。但至少佛洛希基在信上還挺小心,挺守規矩的。
親愛的,
根據統計,英國文學教授成為殺人狂的機率比郵政人員還要高--而且一點也不有趣。
祝妳今晚玩得愉快。別做任何要是我就不會做的事--或者我很有可能會做的事。
愛情博士
史卡利從資料庫裡刪掉這封信,一邊為自己的惡意微笑起來。她正要關機的時候郵件圖示又閃爍起來,提醒她又有新信送到。
她點擊圖示,一看見穆德的代號立刻緊繃起來。
她根本不該送那封信給他。她期待他怎麼樣?叫她別去嗎?
她打開那封信。
史,
問那位好教授底下的詩是出自哪裡……「憑著信心,唯有信心,接受,相信我們無法證實之處(by faith, and faith alone, embrace, Believing where we cannot prove)。」
出自聖經,我會這麼說。: p我接受妳的挑戰。我也有個教授──莉蒂亞錢柏林。沒個性,不過秀色可餐。
回個信,如果妳想交換意見的話。
穆
該死!她用力敲擊滑鼠鍵關掉電子郵件軟體。關機之後靠在椅子上,怒意像火一樣冒上來使她的雙頰發燙。
莉蒂亞錢柏林。沒個性,不過秀色可餐。聽起來像是另一個貝碧貝倫鮑姆事件。
該死的,穆德!
好,很好。這不就是她要他去做的嗎,出去好好玩個痛快?終於可以去過過他們這些年來只能談論的那種生活?這不就是她答應崔維斯約會的原因嗎?
敲門聲適時響起,讓她免於回答自己所提出的問題。
莎曼珊對了一半,穆德想。莉蒂亞錢柏林的確是個美女。但她的性格也不錯。聰明,風趣,隨性。她跟他同年,也許大他個一兩歲,但是骨架很好,而且很幸運地遺傳到不老的美貌。她的眼睛是棕色的,光澤的頭髮則是胡桃殼的淡褐色。她的直髮垂到肩膀,美好的頰骨形狀配上細緻的五官。她的皮膚是乳脂般的橄欖色,暗示著她的地中海血統。在他如相機記錄般清晰的記憶中的黑色小冊子上,光是外表,他就記上她九個將近十個葵瓜子的評分。
截至目前她也避開了大部分心理學家易犯的錯誤--她沒有任何分析他的意圖。不過,她還是主導著把話題朝向他發展。他們待在角落的雅座,低聲交談,這時莎曼珊和普林斯頓離座加入了披薩店另一端嘈雜的跳舞人群中。角落裡的點唱機大聲播放著一首輕快的鄉村歌曲。
"I'm gonna get a life.
「我要展開新生活
That's what I'm gonna do,
那就是我要做的
And startin' now,
現在就開始
You can find one, too
你也可以找到新生活
Gonna get a life
要展開新生活
Like I shoulda done
就像本來就該這麼過
A long time ago
從很久以前
Before you wrecked this one."
在你搞砸現在的生活之前。」
穆德嘆口氣,撿起一朵從披薩上掉到盤子裡的蘑菇。「妳是我認識的人裡面少數聽過X檔案計劃的人之一,莉蒂亞。」
「幾年前心理學部門曾經得到一個非公開的授權--站在超自然心理學術研究的最前線--為期十年,研究回歸催眠在那些聲稱受惡魔儀式迫害及外星綁架壓抑記憶案件中的用處。」
穆德腦海響起警鈴。「妳是其中一個--」
「莎曼珊是我接觸的第一批病人之一。」
「妳幫她想起來她曾經被綁架。」那些記憶最後引導她在巴爾的摩--她終於記起自己是莎曼珊穆德的地方--做出危險的攤牌。(註一)
莉蒂亞微笑。「她完全準備好了,福克斯。我只是適時適地出現而已。」
他對她直呼其名感到有些不自在。他想到史卡利,她曾經試過一次那樣叫他--就那麼一次。他確定,而史卡利就像她一貫以來那樣,尊重他的希望。
要是他讓她叫他福克斯呢?要是他更常叫她黛娜呢?他試著回想聽著自己的名字從她口中說出來的感覺:帶著遲疑,像個小女孩試著鼓起勇氣提出心中的渴望。危機警報在他腦中響起。
於是他笑了。搖搖頭。告訴她他甚至不讓父母叫他福克斯。她猶疑了,有那麼一瞬間,顫抖於退縮的邊緣。然後她的尖尖的小下巴抬起,稍稍地屈服於他的要求。「穆德,除了你,我不會為任何人涉入險境。」
噢,史卡利,那時妳完全不知道我會讓妳陷入什麼樣的麻煩,是吧?
崔維斯先帶史卡利去看電影,之後才去吃晚餐。當他們終於抵達阿靈頓一家時髦酒吧的餐桌時,她已經餓得七暈八素了。她抓起餅乾籃,打開一小包烤脆薄餅,絲毫不管她的男伴會怎麼看她。穆德不會在意這個。事實上,他可能還會跟她搶那包餅乾。
給他加個分,崔維斯似乎沒注意到她正在和玻璃包裝紙奮戰。他忙著環顧擠滿人群的酒吧。「妳知道海明威曾在這裡吃過飯嗎?」
她抬起一邊眉毛。「你以為是真的?」(註二)
他皺眉,沒聽懂這個笑話。她悶住一聲沮喪的嘆息,試著忽略腦海裡嘲諷的低語。笨--蛋 ,穆德的聲音。
穆德現在成了她的良知了?這個想法差點害她笑出來。
「傳說他在捕魚的航程中經過維吉尼亞,停下來做短暫的拜訪。那時候這家酒吧還相當新。他喝了酸威士忌酒,而且在墊雞尾酒的紙巾上寫下新小說的頭四段。他喝得醉醺醺的,誤將紙巾丟進垃圾堆裡,回到住宿的地方才發現他撿回來的是另一張寫著女人電話的。歷史沒說他有沒有打電話給她。」崔維斯招來服務生。「我要一杯琴湯尼。黛娜妳呢?」
「冰茶,」她說,突然想起穆德的信。她忘了抄下他引的詩句了,不過那還算簡單。她的記性雖然沒有她昔日的搭檔那麼好,但還算不錯。她傾身向崔維斯。「有位朋友要我問你一段他從某處聽來的句子。」
崔維斯輕揚眉毛:「問吧(shoot,開槍)。」
千萬別對有槍的女人說這句話,史卡利想,悶住一聲竊笑。她搜尋記憶裡的引句。「憑著信心,唯有信心,接受,相信我們無法證實之處。」
崔維斯只猶豫了一秒。「阿佛烈‧羅德‧唐納森的《In Memorium》序詩。」
「哦。」說來奇怪,她有點洩氣。她還期待穆德至少會引用愛倫坡的詩句。
然後她想起來了。
《In Memorium》。
她母親曾告訴過她,在她戴著維生系統出現在醫院中的前一天發生的事。她訂購了墓碑,但穆德認為她放棄得太快。她母親承認這件事的時候看起來充滿罪惡感。史卡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安慰她。(註三)
穆德當時非常生氣。而且沮喪。當她的母親要求穆德在追悼會上致詞時,他堅決地認為太快了。但她強迫他。而他終究同意了。他告訴她母親他要朗讀一首詩。唐納森所寫的《In Memorium》。之後史卡利神秘地出現在東北喬治城醫學中心,追悼會因此延期,最後取消。
史卡利明白她得知道那首詩寫了什麼。她確定可以在某本大學舊課本裡找到。如果沒有的話,她會到圖書館去找。調查的慾望啃噬著她的心,急切,而且無法等待。
她會在明天日落前知道詩裡還有什麼。
穆德內疚不安地發現莉蒂雅正期待地凝視著他,等著他回答一些他剛剛沒聽到問題。他的手指在格子桌巾的紅條紋磨蹭。「妳剛說什麼?」
莉蒂雅瞇起了眼睛。那一瞬間他稍微修正了之前對她的印象。她現在的確是在分析他了。「我問你是否想念那份工作。」
「嗯,有時候。但不太嚴重。」他不會懷念每次走進房間時聞到的煙味。他可以等一兩輩子,再看到X先生潛伏在暗影幢幢的地下停車場也不遲。
但他懷念走進冰冷、黑暗的地下室時,看見史卡利坐在她整潔無比的桌子前,當她翻閱一個接著一個調查局版信不信由你的檔案時,金屬鏡框讓她看起來像個用功的女學生。他懷念他得找出一個又一個看似合理的理由來說服史卡利,而不會被她猛烈反駁的艱難挑戰。他懷念她的爭辯她的輕笑,懷念她評估他選擇的領帶時,微微地皺起眉頭的樣子。
這次他聽到了莉蒂雅的下一句話。「你知道我曾經見過你以前的搭檔史卡利探員嗎?」
他抬頭,這個話題立刻引起他的興趣。
「呃,那其實算不上是碰面。我出席了她上個月在喬治城大學的演講。無法解釋的病理現象。她提出了八個我懷疑是直接取自X檔案的案例。很有趣的演講。」
穆德微笑。八個,嗯?到底是哪些?他想知道。吐姆斯肯定包含在內。 也許包括來自西拉鳩斯市那位 FBI 探員身上的逆轉濾過性病毒--害穆德自己也差點喪命的那個。或是那個從奧勒岡墓地裡掘出的奇怪小屍體--他們合作的第一件X檔案?
「但是她看起來有點--唔--對一切太過冷靜。不像我所預期的。」 莉蒂雅向後靠在椅背上,她的棕眼微微瞇上。「我得承認,當我在做一些X檔案的預備研究時,我和幾位你們在 FBI 總局的同事們聊過。有些你和史卡利探員之間的流言。關於你們是否曾--」
「我們沒有。」
她的回答相當沾沾自喜。「我一看到史卡利探員就知道了。」
他沒有皺眉,他盡力不皺眉,儘管那令他臉上的每一條肌肉都僵硬了。
他沒回話,她繼續說。「典型的性壓抑。中性打扮,舉止冷淡,刻意地與人群分離。」
從一場演講就看得出來?錢柏林博士太高估她的心理分析能耐了,穆德想。他畢竟沒有那麼喜歡她。
「無疑地她是個天主教徒,她可能是那種聽父親的話的乖乖女。也許甚至有某種亂倫的--」
穆德沒注意到自己站了起來,打翻了一大杯啤酒,他呼吸困難。
莉蒂雅往上看著他,雙眼圓睜。「怎麼啦?」
老天,史卡利會恨他的,如果他站在這裡把他的約會搞砸了,只因為她說了史卡利的壞話。她會很尷尬而且絕對會氣瘋的。
當然,如果她聽到莉蒂雅說了她什麼的話--
他做了幾次深呼吸,努力恢復自制。「莉蒂雅,很久以前當我受心理學訓練時,我深深地領悟到一件事,而妳顯然忽略了。」
她瞇起眼睛,他瞭解到他大概觸到她的禁忌了--以一個心理學家的身分對她的技術存疑。很好,他想。這是值得學習的一課。「自大比愚昧還要糟糕,錢柏林博士。它傷人更深且留下更大的傷痕。基於多年的經驗而非僅僅一個下午的演講,我可以向妳保證,黛娜史卡利是個充滿熱情,充滿力量,心理非常健康的女人。她見過、經歷過任何人類都不應該知道的事,而她因此顯得更堅強。」
莉蒂雅的眼神冰冷。「也許你前任搭檔的某些事你並不知情。」
「我確信有,」他俯身向前,以他通常用來質問嫌犯的姿態,欺近她的身邊。「而且坦白說,現在我寧願去多瞭解點那些事也不想跟妳一起坐在這裡。」
他丟了二十塊錢在啤酒橫流的桌上然後走開。他停留一段時間好讓莎曼珊和她的未婚夫知道他要離開,然後走進了波士頓的冰冷夜色裡。
史卡利很快地結束了晚上的約會。晚餐時間她一直很焦躁,急著要回家從櫥櫃裡挖出她的舊英國文學課本。早年在柏克萊和馬里蘭大學被迫學習的唐納森作品裡,她確定可以在某處找到那首詩。
崔維斯想親吻道晚安。她搶先一步把手放在他胸膛上,不怎麼巧妙地阻止了他。
「我再打電話給妳,」他說。
到時她得應付一些不快。
她進屋鎖上門後,直接走向壁櫥。兩本英國文學看起來很有可能,--《英國文學牛頓詩選》以及《英國作家》。她先找後者,比較小的那本,很快地翻閱索引。唐納森--和一串令人卻步的頁數。她把書拿到書桌上開始翻閱目錄上的頁數,期間停頓了一會兒以打開電腦接收電子郵件。沒有信。空蕩蕩的螢幕嘲弄著她,她嘆了口氣。
她找到那首詩了。
"Strong Son of God, immortal Love
「堅強的人子,不朽的愛
Whom we, that have not seen thy face,
我們未曾見過你的面孔,
By faith, and faith alone, embrace,
憑著信心,唯有信心,接受,
Believing where we cannot prove."
相信我們無法證實之處。」
其他詩句躍入她眼中。
"Our little systems have their day;
「我們的小體系有其盡數;
they have their day and cease to be;
他們有他們的日子,且終必結束;
they are but broken lights of thee..."
他們不過是你破碎的光……」
她想起梅莉莎,他們的政府這個「小體系」是如何地使她失望。史卡利的心揪緊。
「……因知識是我們所見之事(For knowledge is of things we see)……」
他們見過好多事。那麼多她無法解釋的事--還無法解釋。
接著,有一節詩似乎特別醒目,充滿著她不願去思考的涵義。
"Forgive my grief for one removed,
「請原諒我為他的死去悲哀,
Thy creature, whom I found so fair,
你所造之人,如斯美好,
I trust he lives in thee, and there
我相信他活在你中間,在那兒
I find him worthier to be loved."
我認為他更值得被愛。」(註四)
她闔上書本盯著電腦螢幕,回想起她害怕穆德在新墨西哥州燃燒的列車廂中死去,那段無盡的日夜……
她的跑馬燈螢幕保護程式啟動,顯示著一首她喜歡的歌詞。艾拉妮絲莫莉塞特的“Head Over Feet”。
"You are the bearer of unconditional things
「你是帶來無條件事物的信差
You held your breath and the door for me
你為我屏住呼吸、打開大門
Thanks for your patience
謝謝你的耐心
You're the best listener that I've ever met
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傾聽者
You're my best friend, best friend with benefits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帶給我收穫
What took me so long?"
是什麼阻止了我這麼久?」
她抓著滑鼠,點擊郵件程式。從她的線上地址簿取得穆德的帳號,寫下一封訊息。
穆,
剛從「新生活」回來。沒有以前那麼糟糕。順帶一提,回覆你的引句:引自唐納森的《In Memorium》。那首詩讓我想哭。(吸吸鼻子)
那麼,你的美女可口嗎?
史
她走進浴室洗掉臉上的妝並換上睡衣。
在徒步幾個小時穿越波士頓街道之後,穆德回到公寓時已經將近午夜了。他檢查電子郵件,並不是真的期待什麼,但也無法否認他的好奇。當看到史卡利的名字和她信上的發信時間時,穆德抑制不住臉上的微笑。晚上十一點二十一分。她回家的時間很合理。
當然,他的手指在滑鼠鍵上徘徊,準備拉開她的訊息,那也可能表示她和那位教授已經回到
她家準備過夜。他的笑容消褪,心情變糟。
他做了一下深呼吸然後點擊滑鼠。
迅速審視她的信箋。
放輕鬆了一點。再看一次。
微笑泛開。
他把手伸向鍵盤。
史卡利關掉電燈後才發現電腦忘了關機。她走回來,正要關掉電腦的時候瞥見郵件圖示閃爍。
愛情博士的信已經到了?他八成是戴著夜視鏡跟蹤她還是什麼的。她坐下來打開郵件。她的心跳加快了。
是穆德。
她很快地打開他的郵件。
史,
是啊,「新生活」真爛。而且不,那個美女一點都不開胃。我需要辣一點的。波士頓一年中的這個時候很美。還有任何剩餘的假期嗎?
穆
史卡利笑了。
。第二部完。
本文之中文翻譯權已經過作者同意,
版權為原作者所有,請勿任意轉載。
註一:詳情請參考 Anne Haynes 的另一步小說《Twelve rites of passage》。
註二:這一句的原文是 She lifted one brow. "Earnest?" earnest 是雙關語,海明威的名字就叫 Earnest。
註三:這部分劇情取自第二季的起死回生(2X08 One Breath),部分情節為作者虛構。
註四:譯詩部分感謝麵龜熱情贊助。
即時手冊:Alfred Tennyson
Alfred Tennyson(1809-92)是維多利亞王朝的代表詩人之一,深受浪漫主義的影響,作品極多。後期因好友 AH.Hallam(也是妹妹的未婚夫)的去世而大受打擊,開始不斷探索生命與死亡的意義。沉寂許久後,終於發表《In Memorium》(悼念),這是首令人感傷的精彩輓歌,詩中由悲傷到肯定生命中不朽的價值,終於得到平靜。
相關網址:
〔感謝讀者 basara 友情支援〕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