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放手不代表遺忘

放手不代表遺忘

文／深海鬼魅

我走進星巴克，叫了杯我最愛的拿鐵。拿著熱呼呼的咖啡，正準備回到白雪紛飛的街道，突然有個聲音喚住了我。「凱特！」回過頭，原來是史卡利探員。她是我在寬提科裡的講師，在我接管Ｘ檔案的工作以後，我們從師生關係變成好朋友。

　　「雪很大，我家就在附近，去坐坐吧。」

　　這就是黛娜，總是在替別人著想。不過說起來也沒錯，要我在這種天氣下回到我紐約的家，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任務。反正也沒什麼重要的事，那就去吧。

　　黛娜家和她的人一樣，一絲不苟，但仍不失一個女子的溫柔。我掃視了一遍屋內，眼光停留在一個小相框上。相框裡鑲著一張相片，一張黛娜和一位高大男子的合照，看起來像是多年前拍的。

　　或許是她以前的男朋友吧，我心想。

　　「凱特……」

　　從廚房裡出來的黛娜看到我在注視那張照片，顯得有點吃驚。

　　「喔，對不起，我只是……」我連忙解釋。

　　「沒關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我注意到黛娜的眼睛閃過一絲哀愁，我知道她有些事沒有告訴我，不過看樣子她好像準備開始講故事了。「又有另一個Ｘ檔案故事聽了。」我想。

　　我錯了。

　　「穆德探員是我以前在Ｘ檔案裡時的搭檔。」

　　「可是……」

　　「我知道。他比我早離開了大概一年。」

　　天啊！黛娜竟然跟大名鼎鼎的福克斯穆德共事過。今天我才第一次見到他，照片裡。

　　「我跟他搭檔了好長的一段時間。」黛娜繼續，「人家都說他是個怪人。的確，他真的很怪。想法上的怪，思考模式上的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能跟他相處那麼久。」

　　嗯，跟怪人相處的確不容易。

　　「妳也知道，共事久了，感情就會越來越好，為彼此付出的總是比別人多一些。」

　　「日久生情？」我……好像太直接了。不過黛娜似乎不在意。

　　「嗯，就像妳跟丹一樣。」

　　丹？那就是日久生情了。丹是我的搭檔，不過他並不怪，說真的，有時候我還比他怪。

　　「不過我們沒有像你們那樣公開。我們還是像一般探員一樣，早上上班，下午下班，各開各的車，下了班以後就是各自的私人生活，除了工作外我們幾乎沒有其他的社交。就這樣一天過一天，我們一直維持著曖昧不清的關係。直到……」

　　我輕啜一口咖啡，等她繼續。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告訴我，他對怪力亂神事件的調查已經失去了動力，留在調查局對他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黛娜又停住了。

　　這次更久。

　　「而且……他對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感到疲憊。」

　　我的疑問一定毫不保留地顯現在我的臉上。

　　「為什麼？因為他不知道我究竟將他擺在什麼地位，縱使我們感情是如此地好。我們，還是像很好的朋友一般。他猜不透我的想法。」

　　我想，我開始懂了。

　　「那後來呢？妳告訴他了嗎？」我的問題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多麼愚笨，根本是白問。

　　「沒有，一直到他離開，一直到現在，我仍然沒讓他知道。」

　　黛娜的故事好像結束了，沒想到，她又繼續。

　　「愛情，不會絕對永遠，但至少你愛過，那算是個絕對，是個永遠。至少你曾擁有過這段回憶。如果某天突然發現無法繼續下去，那只好放手。」

　　黛娜又停了。不過，她這次很快地又開始。

　　「但是，放手，不代表遺忘。刻骨銘心的回憶，是不會忘卻的。我不會忘記，曾有個人，愛我如此；也不會忘記，我曾深愛過這樣的一個人。」

　　黛娜真的講完了，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雪已經停了，我獨自走在積雪的道路上，腦中還有著黛娜剛講的話，盤旋不去。回想整個經過，我在想，當時穆德探員的心情是怎麼樣，而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