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輪迴 Metempsycose

輪迴 Metempsycose

文／ Special Agent Kao

1X04 空城【上】

2000. 12. 18（一）PM 4:57

華府聯邦調查局總部

　　機械化做著單調的工作－－處理文件、歸檔，公文袋和檔案箱堆積在我自掏腰包新買的折疊辦公桌四周，原本有限的辦公室空間根本容不下再放一張桌子，折疊辦公桌是最克難也最適當的選擇。得趕在聖誕假期前完成這一切報表，否則又會是一連串的延誤，內心壓力有點沉重，但外面的低氣壓似乎也不太好過。史卡利檢查著積存已久的Ｘ光片，她和穆德一整天沒說過話，我想導火線是當穆德知道我們的聖誕計畫貧乏得可憐，開始力邀我們去馬里蘭的鬼屋開始，那是一幢來自冰島舊移民的大宅，在當地頗受矚目。

　　「妳們知道嗎？」穆德試圖打破沉默，「在冰島，當地居民相信有十三位聖誕老人，在聖誕節當天會出來作亂……等很多詭異的民族聖誕傳說，這是不是很特別？比起傳統歡愉的氣氛，這不是更符合Ｘ檔案嗎？而且既然妳們也沒有特別的計畫，那麼去鬼屋調查是最適合不過了。」穆德尷尬的笑容僵在我們冷淡的回應中。

　　「希臘的聖誕傳說－－在聖誕節燒掉舊鞋可以帶來好運。我情願待在家中燒鞋，過去一年我跑壞不少鞋，那夠我燒一整天了。」史卡利依舊忙著Ｘ光的分類。

　　「我昨天看到妳車上新買的兩個鞋盒，那的確是買鞋的好藉口！」穆德不以為然地回應，轉而看向我。

　　「東波蘭也有個傳說－－未婚女子在聖誕節磨罌粟子會帶來美滿姻緣，我打算向國際毒品科拿一包，磨個整晚。」我繼續打著手提電腦。

　　「妳們沒有聖誕精神！」穆德咕噥了一句。

　　打了一整天報告、搬了一整天的證物箱，我虛脫地先行脫離他們的戰場，我總有預感，史卡利終究會和穆德一起去馬里蘭的，要不是我早約好人，我可能也會答應穆德，我必須承認，穆德在這方面的口才是非常好的。自顧自想著瑣事，電梯門一開，差點迎面撞上史基納，我趕緊點頭示意。

　　「長官，出遠門？」我注意到他拎著黑色旅行包，還有臉上極難看的神情。

　　「臨時有事去波多黎各，妳剛下班？」史基納隨口答道。

　　站在他身旁，隱約的煙草味飄來，格格不入的味道。史基納心事重重地步入停車場，連一聲客套的再見都免了。我聳聳肩，走向我自己的停車位。

　　「可以搭妳的便車去機場嗎？」史基納突然出現在我身後，不等我回應，他便自行坐入了駕駛座。

　　「那個女孩擋住射程，長官？」狙擊手坐在墨綠色林肯車中，等待著耳機中的指示。

　　威爾森公園大道大塞車，車陣中的紅色車尾燈映射在一直保持沉默的我們身上。而令我在意的是－－一路跟蹤我們五條街的墨綠色轎車，現在消失蹤影了。我不知道史基納是否知道，他一直心神恍惚。我吁了一口氣，整個人靠在椅背上。史基納的班機快錯過了，但他好像一點都不關心。忽然一聲刺耳聲劃過，彈孔分列在兩邊窗戶，我那黑色大衣的衣領上出現一條灰色的彈痕。史基納倏地將車調頭，駛向反向車道，極速行駛。

　　我們來到唐人街附近，將車停在暗巷，隨便找了一間不起眼的中國餐廳。用餐時間已過，店內的食客依舊留戀，用著廣東話高談闊論。

　　「我黑咖啡就好。」史基納說完就往洗手間走去，他黑灰色風衣的左上臂濡濕了一大塊，剛剛被子彈擦傷的情況，不知嚴不嚴重？

　　「唔該，兩杯齋啡。」我用生硬的廣東話點餐後，很容易就感受到周遭那不友善的注視。幾個小包廂的外頭，都有三兩個守護的人，我想八成是唐人街的幫會在講數，看來喝完咖啡得趕快走人。

　　「妳不是個會追根究柢的人，沒有太多的疑問。」聽史基納平穩的語氣，應該傷得不重。

　　「很多事情沒有構成問題的必要，現在唯一要確認的是我們的安全考量。」我準備向局裡申請人身保護令，剛才那一槍警告意味濃厚。

　　「先生，你的東西掉在廁所了。」一名中國籍男子不友善地說著，他送來史基納的 FBI 識別證件。 我們都明顯地感受到對方所下的逐客令，只好匆匆付了錢離開。唐人街正值慶典，我們打算在擁擠的人群中待上一陣。

　　「潔美，這邊走！」史基納忽然用力地拉我往前走，我可以感到威脅的逼進，但……史基納認識攻擊我們的人嗎？為何他知道閃避？慌亂中，我們跑到唐人街西翼的古老寺廟，寺廟大門深鎖，我們踏著堆積的木箱，倉皇狼狽地翻過牆遮掩行蹤。

2000. 12. 20（三）PM 9:12

馬蒙雷德街 221B 號

　　「希望潔美沒事！」史卡利按了往三樓的按鈕，這兩天，她和穆德打了無數次的電話給潔美，沒消息沒請假。他們決定到她的住所找她。

　　「或許她生病，接不了電話，別擔心！」穆德也嘗試向史基納報備，但他去了波多黎各。

　　「穆德，燈是亮的！」門的隙縫透出些許亮光。五分鐘前，他們才打過電話，接的是電話答錄機。穆德用萬能鑰匙輕輕撬開門，一個黑髮女子正背對他們在電腦前查著資料，凌亂的紙張散在四周。

　　「FBI！把妳的雙手放在我們看得到的地方，慢慢地轉過身來！」穆德和史卡利一齊拿槍指著在潔美房裡的陌生人。

1X05 空城【中】
時間不明

　史基納的打呼聲傳來，讓我意識到我們在廟中應該待了不少時間，手錶的指針停在九點，大概剛翻牆時撞壞，連我的手機都不知跌落何處。剛檢查他的傷勢，沒什麼大礙，但需要進一步的消毒。我幫他蓋上大衣，史基納開始出現失溫現象。環顧這二三十坪的小廟，供奉的大佛，面部被黃色的幃幔遮住，供桌四周裝飾著紙花，牆上畫著警世的宗教圖畫，有天人的極樂世界也有煉獄的景像，藍綠色的筆調和細膩的花紋，燻著焚香的密閉空間，加上溫熱的滯留空氣讓我有些頭重腳輕的。

馬蒙雷德街 221B 3F 潔美宅中

2000. 12. 20（三）PM 11:34

　　「抱歉用槍指著妳，李探員！」穆德交還李探員的 FBI 證件。

　　「我們從很久以前就認識了，本來約好一起過聖誕的，想不到她突然失去連絡。」李探員自顧自地繼續翻著桌上凌亂的文件。

　　「看起來，潔美還沒整理好她的新家。」穆德打開一個又一個的空抽屜。

　　「我檢查了潔美所有的往來信件、e-mail、答錄機、書籍和夾報，連一張可疑的小紙片都沒發現。」李探員熟練地檢查櫃子的夾板。

　　「她的交友情況呢？」史卡利拿起窗台上綠色木製相框，照片中，穿著黑色套頭毛衣的男子微笑著。

　　「很單純！不過那個男的是個混帳！」李探員對照片中的人物補充說明。

　　「想得到任何潔美會去的地方嗎？」穆德在廚房發現中國瓜子，逕行嗑了起來。

　　「她才剛到華盛頓，也沒回她父母那兒……潔美絕對不是不告而別的人！。」李探員撫著有些酸的肩膀說道。

　　「她最近有沒有比較古怪的行為舉止？」史卡利擔心或許惑貊的事件對她有些影響。

　　「嗯，如果這些書算是的話。你們看這些關於外星人、巫教、神怪傳說的書，還有一堆沒有科學根據的小報？」李探員不可置信地望著。

　　「我相信那是穆德探員借她的。」史卡利拍拍穆德的背，安慰穆德少許受傷的心。
唐人街 正確時間未明

　　離開寺廟後，唐人街廣場的大時鐘指著三點二十五分，我們繞了好幾圈，始終找不到當初停車的地方，灰藍藍的雲層低得給人逼近地平線的錯覺，空氣中的大氣壓力令人耳朵嗡嗡作響。

　　「潔美，妳不覺得這條街靜得過份嗎？」史基納的疑問正是我心中的納悶 。

　　馬路上的紅綠燈兀自地轉換燈號， 空盪的街道，連一隻覓食的貓都沒有，更別提想攔計程車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回到總部，一樓大廳沒有警衛看守，史基納輸入安全密碼，所有緊急線路都沒有人回應。

　　「去找穆德和史卡利吧！」我的聲音迴盪在偌大的總部中。

　　「穆德也不在。」史基納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我們才剛從史卡利家來到穆德的公寓，兩人手機也不通。我打了通電話留言給史卡利。史基納茫然地躺在沙發上，我看到浴室冒著白煙，想必穆德才剛離開吧。我們只得靜待穆德回來。

2000. 12. 22（五）AM 2:47

　　「穆德，你剛打電話找我？」史卡利按下來電顯示鈕。

　　「沒有，我剛在洗澡。潔美有消息了嗎？」穆德打了個冷顫，他披了件外套，暖氣可能又出問題了 。

　　「毫無進展。連史基納都逾假未歸！」

　　「妳想潔美真的那麼討厭去鬼屋嗎？要這樣躲起來？」穆德的另類安慰讓史卡利覺得溫暖多了，剛一剎那間她覺得好冷。

　　穆德的手機響起。

　　「穆德探員？抱歉吵到你，我們發現潔美探員的車在唐人街附近，現在正在做汽車檢驗。你們要不要過來一趟？」鑑識科的人來電後，穆德趕緊去接史卡利一同前往。

AM 3:46聯邦調查局總部

　　鑑識科的丹尼拿著剛分析出來的報告，能夠那麼早得到報告結果，多是李探員施壓的結果，他指著電腦上的汽車藍圖說明著:

　　「車子經過高速行駛狀態；兩側車窗的彈孔，方向為由左至右；駕駛座上有血跡，還不確定是否為潔美探員的。4.4 引擎的加速感，0-100km 加速只要 7 至 8 秒，你們可想而知，車開得多快！」

　　「我搭過潔美的便車，她開車慢的速度超過你們想像，她買那部車只是因為有十個安全氣囊，她是個極注意安全的人，不可能開快車。」李探員懷疑開車的不是潔美。

　　「現代的汽車科技，電腦管理系統齊備，不管駕駛者技術多爛，ABS、DBC、DSC 都會自動作出修正，潔美探員會像賽車手般的神勇。」丹尼解釋著。

　　「車上還有什麼線索？」穆德問道。

　　「除了血跡可疑外，沒什麼特別的。」丹尼也找不到更有利的線索。

　　「血液比對什麼時候會出來？」史卡利有不好的預感。

　　「聖誕假期前的檢驗都可以排到後年了！最快……也要明早才排得進去。」

　　「明早？！我兩個小時後就要！」李探員將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

AM 6:02

　　「穆德，血液檢驗的結果是史基納的，我剛問過出境處，根本沒有他出國的記錄。」史卡利的消息帶來低彌的氣氛。

　　「史卡利，妳看可不可以調派人手去唐人街徹底搜尋，這已牽涉高級長官失蹤，我會再和妳聯絡。」穆德心中已有一個人選，他快步離去。

摩奈街某大樓

AM 7:22

　　「穆德，你一向太衝動，但這不代表我就得容忍你的任性！」吸煙人無視穆德的怒氣，燃了另一根煙。

　　「我這次不問你原因，只問你答案，潔美和史基納在哪兒？」

　　「你當我是失物招領處？每次你們Ｘ檔案不見人，個個找我要？」吸煙人擺明不願再談下去，傲慢地離開。

唐人街　小廟

　　不知為何，我們又回到小廟中，廣場的時鐘指著三點三十五分，我們已經不想理會其中的邏輯性。我取下頸間的觀音項鍊把玩著，那是我很小時的生日禮物，自從惑貊事件後，我又戴上了。望著牆上的壁畫，述說著輪迴轉世的教義，我若有所感－－

　　「以前我讀過一篇故事－－中國明代時，有個叫彭實的人上京趕考，半路被搶劫身亡，但他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死掉的事實。不論京城還是家鄉，除了他，沒有半點人煙，靈魂孤獨地飄蕩在世間。」

　　 史基納沉默不語。

　　「或許我們被殺手找到，甚至在飛車追趕時出了意外？」我冷靜的聲調像在講述別人的案情。

　　「妳才到Ｘ檔案沒多久，思考方式卻已經非常融入了。」史基納拒絕回答我的推測。

　　「你想想，這個空間只有我們兩個，時間又慢得離譜；我們從不感到飢餓和口渴，有上過廁所的印象嗎？甚至連走路的實在感都沒有。你可以清楚記得我們怎麼來往穆德和史卡利的住處嗎？我想，如果我想著回舊金山的家，我大概可以馬上回去。」史基納依舊不願回應這些必須承認的事實。

1X06 空城【下】

2000. 12. 22 （五）AM 8:56

　　「這家餐館的人說過史基納和潔美曾在這用過飲料。以這裡為中心點，開始搜尋！」史卡利指示著搜尋人員。

　　「史卡利，進展如何？」李探員安排完自己的公務後，匆匆地趕來。兩位幾乎未睡的探員，買了杯外賣咖啡，坐在廣場上。史卡利專心看著對面雜貨行門口的老婦人，手裡拿著紅布包著的碗，喃喃自語著。

　　「中國人相信，人的靈魂有時會受到驚嚇或刺激而脫離人體，有時候小孩子哭鬧不休，老人家會拿衣服包著白米叫喚對方名字，如果平整的白米有凹凸不平的情況，就表示魂魄真的被嚇倒了，這些白米是給靈魂能量回到人體的。」原本慢慢攪拌著加了很多巧克力醬咖啡的李探員，走向老婦人，並在紅布上寫下了潔美的名字。

　　史基納看起來很疲倦，睡著的時間也越來越長，這是我所擔心的。多數的時間我只能一個人行動。我在穆德和史卡利甚至李探員的住所留下各種訊息。一直沒有改變的空間環境、暗沉的天空、封閉的壓力，如果我的假設成立，我開始希望有個了斷，我快放棄了！

2000. 12. 22（五）PM 12:40

聯邦調查局總部

　　「史卡利，妳說今天早上李探員幫潔美作的中國古老儀式是用米的？」穆德凝視著他的辦公桌。

　　「是阿！怎麼了？」她走向穆德。

　　「看來有人在我桌上用過中國外賣餐。」穆德用手指沾黏起桌上四、五顆米粒。
　
唐人街時間不明

　　史基納研究著佛像後的六道拱門，那是後來我們發現的。

　　「不知門後通往那裡？」史基納用手觸摸門上的浮雕，半人半獸的石像張著大嘴。

　　「我不知道，但最好別隨意亂開！」有時人的直覺就是如此強烈。

　　「或許這是唯一的出路。」史基納看著我。

　　「也或許我們只有一個機會選正確的門。」17% 的機率，我自認我沒有像穆德那樣的直覺。

　　「我看它們也不準備讓我們走。」史基納輕推每一扇門，都是上鎖的。 其實我反而怕當門開啟時，我們是否要立即作出選擇？

　　我瞪著牆上、天花板的壁畫，每根石柱的雕刻，每分每秒思考著，找尋任何可激發頭緒的微小訊息。史基納又在昏睡，他有時會喃喃自語說著夢話；有時會突然大叫，他常叫著“AVATAR”，聽起來像印度發音。史基納的病情與沒有辦法突破的現況，使我的腦中一片空白。

2000. 12. 23（六）AM 10:21

　　在車上，穆德將一份名單遞給史卡利，「唐人街的秘密線人名單，他們可能會有線索！早上塞在我的信箱內。」可能來自某個抽煙老傢伙的額外贈送。

　　史卡利大致翻閱一下，丟向後座。

　　「李探員那份名單的人選更多。」史卡利從公事包拿出另一份名單。

　　「哇，李探員。」穆德駛向名單上的地址，準備和史卡利來個徹底調查。

　　「潔美？醒醒！」史基納托起第一次入睡的我，尖銳的刺耳聲越來越大，這個假象世界開始微微晃動，彷彿即將瓦解。史基納看著右側第二道門再望向我，目前的情況並未讓我們有太多的遲疑，緊閉的石門一推即開，強烈的白光讓我們失去知覺。

2000. 12. 24（日）AM 1:00

華盛頓紀念醫院

　　「嘿！潔美！」史卡利的微笑，讓我感動得想哭。

　　「妳吸了太多佛洛明廢氣，身體很虛弱，加上妳脫水情況很嚴重。」史卡利簡述我的身體狀況，但我覺得好多了，不論是生理上或心理上。

　　「當地黑幫份子以為妳們是臥底的 FBI 探員，將妳和史基納關在廢棄工廠的貨櫃中，李探員幫了很多忙，我們才可以那麼順利找到你們。說不定趕得及馬里蘭神秘之旅喔。」穆德得到的回應是我裝暈的表情。

　　李探員隨即也來到病房，她剛去探望史基納，他的情況比我更虛弱。

　　「聖誕節泡湯了。」我感到有些抱歉，這陣子他們也累到人仰馬翻。

　　「妳一向都這麼麻煩我的。」李探員認真地說道，我可以感到我必須要送她足以表現誠意的聖誕禮物才夠謝罪。

　　雖然他們想要讓我休息，但我強留他們下來，回到現實的感覺完美得像假的，我需要更多真實的感覺。我開始滔滔不絕講述過去發生的經過。

　　「妳吸了太多工廠廢氣，加上缺氧，才造成幻覺。在沒有光線的空間裡，妳的幻覺世界自然是灰藍藍的一片。後來的尖銳聲是我們鋸開貨櫃的聲音，強烈的白光是妳眼睛還沒適應外面的光線。」史卡利的解釋說服了我，說不定這一切只是我個人的幻覺。

　　「恭喜妳，第一次成為非官方Ｘ檔案女主角。」穆德沒有和史卡利爭辯，不過他始終對白米感到好奇。

　　目送他們離開後不久，醫護人員推著史基納到我病房。

　　「妳還好吧？」虛弱的他需坐在輪椅上。

　　「看來你比我更糟，長官！嗯……說實在的，我不知道該如何寫這篇報告……我是指，我完全不記得我們被擄的經過，加上吸入太多廢氣，昏迷其間，我只有些在小廟和跑來跑去的幻想，我想這不太適合放在報告上。」我旁敲側擊問著，我想知道我有否和史基納相同的經歷？

　　「我會在報告上寫著：被擄期間昏迷不醒。然後簽上我的名字！」聽完史基納的話，我微笑點頭，果然史卡利是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想幻聽。

　　彼此道了晚安，史基納在門口停了下來，「我很高興我們選到正確的門！」史基納意味深長地對我說著。　　　　　　　　　　　　　　　　　　　　　　　　　　　

。End。

【J 檔案謎底追蹤，Call In 獎不完】

（請自行想像Ｘ檔案背景音樂）

本週謎題：為什麼史基納會一直昏睡？

一、在冷風中跑來跑去，頭頂無遮蔽物的史基納感染風寒。

二、因為李探員請老婦人招魂時，忘記寫下史基納的名字。

三、作者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