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4月20日 星期四

1-04 SLEUTHING (a.k.a. Snooping II) 搜查〔上〕

By Susanne Barringer
翻譯/福樂

導讀按此


編按
本期故事由於是以穆德為主角,可以想見故事內容會有點 XXOO……請先將家中的小朋友送上床,再開始閱讀本章,謝謝。本文中任何危及兩位主角形象之敘述均為作者之個人想像,不代表本報立場,特此聲明。



  我打開門進了史卡利的公寓。她到她弟弟查理家待一星期。她的姪女要受洗了,他們請她當教母。依我之見,她是最佳人選。如果這世上真有神仙教母的話,那非史卡利莫屬了。

  史卡利要我在她不在時幫她的植物澆水。她明知道我連我自己的植物都養不活,所以我很驚訝她居然把她的植物託付給我。也許她不該那麼信任我。我本來星期三就應該來澆水的,但是今天都星期六了。事實上,史卡利今天晚上就要從加州搭夜機回來,明天一早六點半就到了。我是能拖就拖,心想只要植物有澆過水的樣子,她應該不會發現的。我不曉得我為什麼拖這麼久。我想是因為我想念她。看到能讓我想起她的東西會讓我滿懷悲傷。我可不想讓我自己受這種罪。

##CONTINUE##

  一進她的公寓,我迅速掃視四周一番,確定一切都沒有問題。史卡利的家永遠是井井有條,毫無瑕疵到不像真實的。每張桌子和表面都恰到好處地裝飾著小擺設、花飾,或那些活脫脫就像從居家裝潢雜誌圖上搬過來的東西。看不到亂擺的信件,沒有一本雜誌是過期兩個月以上的,甚至看不到一個遙控器。每樣東西都放在定位,沒有一樣亂放的。實在整齊得有點可怕。我待在這裡從來沒感覺自在過。老是覺得我會打翻什麼或把什麼東西放錯地方。我知道史卡利不會在意,但是我還老是覺得應該小心翼翼。

  史卡利家散發著花香。我想是梔子花香,但我連梔子花和康乃馨的味道也分不出來,我哪知道什麼。她家也是一塵不染,我一直對她家裡看不到一丁點垃圾印象深刻。我想她不像我一樣喜歡亂存東西。我每樣東西都留著,特別是和她有關的東西。她如果知道我留著每張她寫給我的便條和每張她送給我的卡片,她一定會驚訝死。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我就是想留著。它們就像證物一樣,證明她真的存在,證明她真的是我生命的一部份,證明她已經變成我不可或缺的一部份,而我想到自己時,用「我們」比用「我」的時候多。我有點迫切需要保存這些證據。證明給誰看呢?老實說應該是證明給我自己看。我有時候還是不能相信她真的存在,不能相信她不是我憑空想像出來滿足我自己。

  我走進廚房,史卡利把澆花的水罐留在流理台上。水罐下壓著一張粉紅色的便條紙。我拿起來讀著她工整的筆跡。「嗨,穆德!很感謝你在我離開時幫我照顧這裡。植物如下:客廳有三棵,臥室有兩棵,浴室有一棵。拜託這次不要澆電視旁那棵假的。」這句話後面還加了一個笑臉,可把我給嚇了一跳,史卡利平時可不會隨便加笑臉的。不過我上次來幫她澆水時,還真的毀了她那盆昂貴的絲製洋齒植物。便條上繼續寫道,「來到這裡一切請便。冰箱裡有紅茶。如果有事可以打這個電話找到我……回頭見啦!」

  我很驚訝史卡利留了她弟弟家的電話號碼。通常她出外時,都相當堅持不要我找她。事實上,她通常都這樣要求我。我以前會為這事煩惱,因為我想她可能覺得我很煩。現在我了解她只是有時候需要休息一下而已。就因為我能一輩子待在她身邊,一點也不會厭煩,並不代表她也有同樣的感覺。我這星期沒早點來也好,因為我一定會忍不住打電話給她,雖然她留那個電話是緊急時聯絡用的。即使現在,知道我能聯絡到她,就算我不應該打電話,都能讓我少思念她一些。還是有少一點點啦。

  我打開櫥櫃找個杯子,覺得還是來喝點紅茶好了。她很好心的為我把冰箱裝滿,我多少應該消耗一點。我不太熟悉她的廚房,因為她根本不讓我進去,當她在煮飯或是洗碗時,她老是把我關在外面。我開錯了一個櫃子,然後再開另一個。

  正如我所料,櫃子裡井井有條。第二個櫃子門一打開就看到兩包葵瓜 子。我知道那不是她要吃的,她一定是為我買來放著。這份體貼讓我微笑,我拿了一包打算打開來。然後我想到史卡利回家看到滿地葵瓜 子殼的畫面,我決定還是不要那樣惹惱她比較好。第三個櫃子就對啦,我拿出一個杯子,從冰箱拿出紅茶倒了一杯。

  我想我還是先辦正事好了。所以喝完紅茶後,我把洗好的杯子留在流理台上,這樣她就能確知我有來過。把澆水罐裝滿水,我走向客廳,找到真的植物,記得不要澆那盆假的。史卡利會很驕傲我這次都做對了。我可不想把第二次機會給搞砸,她已經給我太多機會了。

  我停在窗子附近的桌旁,桌上排了一列她家人的照片,全都好好地裝了框,有她父母、祖父母、幾張梅麗莎的、她兄弟和家人的照片。還有一張我的照片。我頭一次看到時差點沒哭出來。說真的,她把我當成家裡的一份子,可差點把我變成個多愁善感的傻瓜 。

  那是舊照片了,是我們第一年一起工作的時候,我想那是在某個退休派對上照的。我記得史基納的助理拿到樓下來給我們,史卡利問我她可不可以留著。她有次告訴我說那是她唯一有我的照片。我倒是有一堆我們的照片,是我叫人幫忙才偷偷弄來的。我還有一張史卡利美斃了的照片,那是她媽媽去年聖誕節寄給我的。上帝保佑史卡利太太。我好好藏著,當她不在我身邊的日子裡好拿出來看。但是有時她在時也一樣。

  我離開客廳到浴室去澆掛在窗邊的那籃小的,希望我沒把它淹死。我從來不知道要給植物澆多少水,這也許可以說明我為什麼沒半棵 。史卡利的浴室是白色的,又乾淨。毛巾和壁紙搭配完美,甚至連小飾品都和圖畫配色。我注意到沐浴用品是史卡利最喜歡的味道,沿著浴盆邊一字排開。我在自己家的醫藥櫃裡也放了一組。我有次買的,幻想有一天也許她用得著。也許有一天她需要在我那裡沖澡或泡個澡,然後我可以拿出她最愛的沐浴膠或沐浴乳,反正就是女人用的那種,給她一個驚喜。我從來就搞不清那叫什麼,反正我就走進一家那種賣沐浴用品的店,試聞每一種香味直到我找到她的氣味。那叫作白麝香。白麝香,聽起來還真挑逗。我還買了一瓶同樣香味的按摩油。為什麼,我也搞不清,反正我就是買了。我想我大半生活在某個幻想世界裡。

  完成我在浴室的任務後,我到史卡利的臥房去澆另外兩棵植物。跟她其他房間一樣,臥房也是收拾得井井有條。書整齊放在書架上,書背對齊得好好的。我看了一下,大多是醫學期刊,幾本珍奧斯汀和喬治艾略特的小說,幾本我不熟的現代小說。書架底層是史卡利的日記。我早知道她有記日記的習慣,她以前曾經提過。假如有什麼我萬萬不該做的事,那就是打開一本日記來看。那不但是不對的,而且不知道她怎麼寫我對我也比較好。但是我的目光還是被一本標著「1993 年」的日記所吸引,我們開始一起工作的那年。只看一眼,就一下下,我發誓。我放下澆水罐,小心翼翼地把日記拿出來,翻開第一頁。看來史卡利這本日記就是從她被派到X檔案第一天寫起的,因為第一篇的日期正是那天。我強壓下良心的吶喊,開始讀了起來。

  「今天我見到了我的新搭檔,福克斯穆德。他真是個渾蛋,既傲慢又自以為是。我本來對被派來監 視他的工作還有點良心不安,但是見過他後,我想我會好好享受這份工作的每一分鐘。他真是個瘋子。扯一堆幽浮、綁架之類的鬼話,取笑我的科學。我知道他想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把我弄走。我們明天要辦我們第一個案子。我打算要給他點顏色瞧瞧。我等不及要挫挫這渾蛋的威風。」

  我砰的一聲闔上日記本。我就知道我不該看的。我不想知道史卡利對我真正的看法。我並不難過,因為我很清楚她現在不會把我當混蛋看了,至少我很確定這點。看這些東西不但是跟我自己過不去,更是不可原諒的行為。

  我小心地把日記本放回去,確定它對齊其他本。當我站起身來走出臥房時,我注意到衣櫃。史卡利的衣櫃門總是關著的。我想我從沒看過裡面有什麼。那真令我起疑。也許她的房子這麼整齊,是因為她把所有東西都塞在衣櫃裡。我越看那緊閉的衣櫃,好像裡面藏著一百 萬個秘密,我就越確定我的懷疑是正確的。我非得親自看看不可…………………


TO BE CONTINUED

下期待續。


原稿來自:
http://www.geocities.com/Area51/Dreamworld/2442/sleuthing.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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