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Susanne Barringer
翻譯/福樂
(導讀按此)
編按
第三部一次完整刊登,部分兒童不宜內容馬賽克處理,線上版一刀未剪。第四部動作戲,請自行翻閱原文,本刊不另刊登。
我輕敲門,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想要經歷這一切。史卡利要我到她家吃晚飯,感謝我在她不在時幫她照顧植物。我不免懷疑她另有陰謀。
我昨天清晨醒來,想到我留下偷窺的證據。我急欲收拾善後,所以馬上衝出去,在往她家的路上計算著史卡利下飛機、等行李、走到停車場、出機場、然後在星期天早晨交通順暢的時段回到家所要花的時間。即使已經損失了一些時間,我想我還是有機會及時趕到那裡。我只要一、開到她家;二、拿走澆水灌,那是我大喇喇地留在她放日記的書架前的;三、關上衣櫃門,那是我迫切想多偷看一點而忘記關上的;四、在她回到家前抽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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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經過我精確地計算,我還是錯了。反正我數學從來也沒好過。我開過史卡利公寓前,正好看到她開大門進去。我知道我毀了,一切已無法挽救。一開始我想也許她不會注意到。接著我想起,這可是史卡利,她一定會發現的。我也試著說服自己,也許她不會妄下結論,也許她搭飛機很累不會想太多。但是我心裡一沈,了解自己在自欺欺人。
我一整天都在等那躲不過的電話,但是她始終沒打來。史卡利有時外出一陣子回來會打電話給我,有時不會。我想這次她一定會打來,問我問題,指控我。沒有,什麼也沒有。我上床時想著,也許這次我終究可以逃過一劫。
今天看來也很有希望。在辦公室一起八小時,她一點都沒提起,一點都沒有不高興或任何異狀。然後,我驚訝地聽她邀我過去吃晚飯,就是在那時候我開始疑心有事要發生了。
史卡利終於開了門,我不確定我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嚇得要命。雖然她朝我微笑,就像我們以前聚在一起一樣,但事情是我們不常這樣聚在一起過。
我進了她家,她居然還幫我脫外套。史卡利從來沒幫我脫過外套,我完蛋了。
她要我坐到沙發上,然後在我旁邊坐下。她穿著毛衣和牛仔褲,看起來美極了。我不禁亂想在她毛衣下是不是就穿著那麼一件性感的東西。這想法把我帶回到我玩著那件黑色性感內衣時該死的想像中,也使我身上一陣燥熱,那正是我現在最不需要的。假如我就要被修理了,那裡不要硬起來應該會比較有禮貌些。
「晚飯再半小時就好了,」她說道,「我剛把菜放到爐子上。」
「喔,好。」我很驚訝自己聽起來那麼緊張。她實在有點太過好、太過親切了。或許我只是疑心病太重。
只過了幾秒鐘,她就開始說出那神奇的字眼啦。
「謝謝你照顧我的植物,穆德。我真的很感謝。」我看著她的眼,她的臉。沒有一絲嘲諷,沒有一點責備的意思。她聽起來很誠懇。
「不客氣,史卡利。」我困難地嚥下口水好讓聲音不致沙啞。史卡利仔細審視我,有那麼一秒鐘我確定她知道了,然後那表情就沒了,她面對我燦爛地微笑。
這真是種折磨。
「唔,史卡利,我想要提一下,當我在這邊時,我看到一隻蟑螂。」才剛否決掉我之前想好三個能用的藉口,我飛快地在腦中編著故事,好像這個理由會比較好似的。
「一隻蟑螂?」
「是啊,一隻大隻母的,牠跑過妳的臥室地板。當然我不想就讓牠跑了,所以我幫妳把牠殺了。」
「你真是英勇,穆德,謝謝。我最討厭那些東西了。」我知道她已經有些諷刺的意思,但是我不確定是因為她在捉弄我,還是她只是在嘲笑我的故事。現在我只要再搞清楚一點,好把整件事情做個了結。
「是啊,我知道。反正牠最後跑進衣櫃門下面,我就在那裡找到牠的。就在衣櫃裡,那就是我把牠殺死的地方。」天啊,我在胡說八道了,我還能表現得更明顯嗎?
「在衣櫃裡?」她對著我揚起了殺手眉毛。「這樣啊。」
「對啊,我只是不希望妳以為我亂翻或怎樣。」這話一脫口而出,我就知道我說太多了。如果她有一點點懷疑,我可是讓她更加確定了。糟糕!
「我為什麼要以為你亂翻呢?穆德。」她問我的語氣既無辜又好奇,但是我聽得出她語帶些許諷刺,只有那麼一點點的意味。我搞砸了。我本來還清白無罪,現在可要被逮個正著。
「沒什麼理由,我只是想,嗯,妳不會喜歡我開妳的衣櫃。」
「不,我不會喜歡的。」她的口氣非常嚴肅。她知道了。
接著是一陣折磨人的寂靜。史卡利望著我,微笑著,怎麼看就像是個被我英勇殺蟑行為所感動的女人一樣。然後就是致命的一擊。
「你在找什麼?」
該死!
「我告訴妳了,史卡利。一隻蟑螂嘛。牠跑進妳的衣櫃了。」我摸了一下沙發墊的角落,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讓我聽起來更加真心誠意。
「那你找隻蟑螂,也找遍我整個公寓嗎?」喔,天啊,這女人眼力實在太好了。她是怎麼發現的?難道她還採了指紋嗎?我實在不應該這樣玩的。
「妳怎麼知道的?」我想我還是硬著頭皮承認好了,沒道理再繼續玩遊戲。這秘密已成了我的良心負擔,就某方面來說,我還滿高興終於可以把它擺脫。畢竟我是嚴重犯規了。
「我本來是不知道,但是我現在知道了。」她臉上閃過一絲勝利的微笑。我不敢相信我居然落入書上最古老的計謀中。大笨蛋!
她望著我,微笑迅速褪去。我看到她眼中漸漸燃起了什麼,是我不喜歡的東西。我不常看到,但是以前經歷過,至今永難忘記。史卡利生起氣來是會嚇死人的。
她突然站起來,抓著我的手把我從沙發拖到臥室去。要不是我心知肚明,我還會以為有好事要發生了,但那是不可能的,尤其她現在氣成那樣。事實上,可能永遠也不會發生了。
到了臥室,她放下我的手,走向衣櫃把門拉開。然後她走到梳妝櫃,把抽屜一個個用力拉開,接著是床頭櫃的抽屜。
「好了,穆德,你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這就是你想要的嗎?你到底以為你在找什麼?」
她眼中閃著威脅的殺氣,她的手插在臀部上。她真是氣極了。我想不出要說些什麼,一下閃過腦子的俏皮話所幸沒有衝口而出,現在絕對不是說那些話的好時機。
「來啊,穆德。」她把我推向櫃子,「看清楚,看啊。」我抗拒著她的推撞,閃躲著她的手。
「史卡利,不要這樣。不是妳想的那樣,我只是好奇罷了。」
「好奇什麼?你以為你會找到什麼?秘密嗎?你以為我會藏著一堆有關你的紀念品嗎?所有你送我的卡片?所有你寫給我的紙條嗎?」她突然住口,說了一半的話墜入沈默之中。
慢著,倒帶一下。
「妳剛剛說什麼?」
她轉開身去,囁嚅著說:「沒有。」
我繞到她面前,「史卡利,妳到底在說什麼?妳怎麼知道我保存所有妳的字條?」
她看起來慌亂又迷惑。「我並不知道,我只是隨便舉個例子。」史卡利不擅說謊,尤其對我。當我看到她兩頰緋紅,我更確定她沒老實說。一看到她的氣消得和她的話停得一樣快,我就知道她露出了大馬腳。
「史卡利!」我並不是故意要喊那麼大聲,但是我的聲音裡帶著一種豁出去的語調。難不成她也翻了我的東西嗎?她怎麼發現藏著她字條的紙盒?那可是放在我衣櫃裡的啊,又不是隨便亂放在外面。
她嘆了一大口氣,然後直視我的眼睛。「有天你比較晚回來,我在等你的時候,就大概看了一下。」她的眉毛因專注而緊皺,好像她擅於分析的腦子正在努力想些什麼,「我在找筆。」她加了一句。
「找筆?在衣櫃裡找?」這是我聽過最蠢的事了。比起我那個「我追蟑螂」的藉口爛多了。
「不是啦,我只是找一找就到了那裡,正好對著衣櫃。」
「妳這小偽君子!」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妳翻我私人東西就沒關係,但是我翻妳的抽屜就罪該萬死?」
她聳聳肩。「唔,是啊,是不一樣。」她若有所思地說。然後她笑了起來,我也笑了。這畢竟真的很好笑,有點啦。我忽然驚恐起來。她還發現了什麼?我暗暗數著我的東西,我的秘密。不是說我故意背著史卡利藏了什麼秘密,只是有些東西我寧可她不知道,例如那些和她有關的東西。
突然她嚴肅了起來。「抱歉,穆德。我真的很抱歉,我不該那麼做的。我只是好奇,你懂嗎?我只是在想,當你在家時會做些什麼,你會保存什麼,你又會丟掉什麼。我不是很了解你,不是真的了解。我不知道沒和我在一起時,你會是什麼樣子。」
我把手搭在她肩上表示我有同感,表示我們是同在一條船上,永遠同在一條船上。雖然歷經風浪,但卻從來不曾真的翻覆。「我知道,史卡利。我完全了解妳的意思。我開始看妳的東西,只是因為我想要進一步了解妳,那些妳絕對不會告訴我的事情,那些我只能從證物中才能發現的事。」
「真相就在那裡?」她平靜地笑著,搖搖頭承認我們的愚蠢,然後親暱地把額頭靠在我胸前。我靜靜站著擁著她,只是享受我們歷史上一個奇異而沒預料到的片刻。
然後史卡利抬起頭來看著我。「你為什麼會有白麝香洗髮精那些瓶瓶罐罐的?」她忽然問道,態度突然間從開玩笑轉變到認真。沒錯,真相就在那裡,但是這個真相我寧可不要面對。
我手從她肩上落下,並向後退了一步,想著有什麼辦法可以逃離這個麻煩的場面。「呃,我不知道,我就是買了。我喜歡那個味道?」回答的是問句。她點點頭沒說什麼。我無法抗拒她那表情,那令人難以置信的表情,好像等著我自己招認的表情。「好吧,事實上那是我為妳買的。只是以防萬一……我不知道……只是以防萬一妳要住在我那裡什麼的,然後需要洗個澡。我想這樣會很好。那個聞起來就像妳一樣。」我一時糊塗補充道。
「那白麝香按摩油呢?」天啊,她還真看光了。「等等,我來猜,只是以防萬一我在你那裡,然後恰巧需要按摩嗎?」她問得挺認真的樣子,但是她嘴角露出的微笑洩了她的底。
「是啊,大概就是那樣。」
「嗯,我想誰也說不準。」她聳聳肩說道。她走過我身邊關上床頭櫃的抽屜,剛剛就一直那麼大開著。我很驚訝她會這樣回答,我通常才是那個會脫口而出弦外之音的人。
我忽然膽大包天起來,也許經過剛剛的爭執,我高漲的腎上腺素到現在還繼續刺激我。我繞過她到打開的抽屜旁,拉出那件黑色內衣,就是那件我偷看時發現還仔細看過的。「只要當妳過來按摩時,確定身上穿的是這個。」我開玩笑道,手裡還晃著那件內衣。
「穆德!」她伸手搶過那件內衣藏在她背後。她看來好像覺得好玩有趣,但是表面上又裝著生氣的模樣,臉上的微笑卻藏不住。「我不敢相信你居然翻我內衣抽屜。」
「我在找筆,」我面無表情地說,借用她原來的藉口。「別想告訴我妳沒偷看我的內褲抽屜。」她惱怒地賞我白眼,但卻又令我驚訝地笑著。
接著,我看到不可思議的表情掠過她的臉龐,一種狂放大膽的表情。「我還有件綠色的,」她輕聲說道,從背後拿出那件黑內衣看著,「就像這件,只是開得更低一點。」她用另一隻手比著雙峰下的一點。非常下面。
我的老天啊!
我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我很清楚不管我說什麼都會破壞這一刻,這令人無法置信的一刻。如果我沒瘋的話,史卡利是在向我調情。不只是調情,她還……她到底在幹嘛啊?
她只是站在那裡望著我,我確定是要等我的反應,但我腦筋一片空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我努力試了,但發出來的卻讓人臉紅,一聲嘆息加上……天助我也,呻吟。我居然天殺的呻吟,還是哀號什麼的。不管發出的是什麼聲音,它都洩了我的底;事實上,那還不是我現在最怕洩漏的「底」。
我腦海中充滿各種影像:史卡利在我家浴盆,史卡利用按摩棒,史卡利穿著那件內衣在我家等著按摩。這些影像氾濫,我的麻煩可大囉。
「穆德?」我聽見她叫我的聲音,輕聲細語但足以劃破包圍著我的慾望迷霧。「你在想什麼?」她問,溫暖的手放上我的手臂。我真的不確定她是否知道她在問什麼。假如她知道的話,那麼事情可真要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到達令人無法置信的地步。
「沒什麼,」我回答,但是出來的只是個怪聲。我迅速朝門口走去。我得離開臥室,留在這裡只有麻煩。
當我走向客廳,我感覺到史卡利就跟在我後面。「穆德?」她問,她的聲音溫和而不確定。我轉身看她,她的表情夾雜著困惑與關切。還有期待,她看起來在期待。老天助我,了解這點使我心跳猛烈加速。我別無選擇。
我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直接走向前門。 沒錯,我是膽小鬼。我才不要冒險,我一定是誤會她了。寧可小心一時,也不要懊悔一世。而且她一定會讓我很懊悔的,毫無疑問。
我走到門邊,然後轉頭看到她沒再跟過來。「很晚了,我該走了。」我聽到自己說著,雖然腦子裡有個聲音在提醒我,現在還不到七點半,而且我們連晚飯都還沒吃呢,白痴!
她沒說什麼。期待的臉一沈像是失望了。我一定搞錯了,我絕對是搞錯了。打開門,我頭都沒回就出去了,然後輕輕關上門。不知怎的,關門的聲音像是怪異的結束。現在有了真正隔開我們的東西,我有時間好好想個清楚。
我站在史卡利家門外,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想要理出個頭緒來。我決定要理性地分析。史卡利在挑逗我嗎?
<我還有件綠色的。就像這件,只是開得更低一點。>然後她的手觸著雙峰間,在毛衣上留下凹痕,布料上一個小小的痕跡。她低頭看她的手指,指著想像的開叉處,然後她頭沒抬地往上看著我。她的眼睛往上看的模樣就像貝蒂戴維絲(譯註:美國早期影壇傳奇豔星),幾乎讓我昏倒。整個情境簡直性感得要命,而這絕對不是史卡利。她一定是在挑逗我。
另一方面來說,「史卡利」和「挑逗」連在一起看來實在太瘋狂了。她是不挑逗人的,她更絕對不會挑逗我。不是說她沒這個能力,因為她絕對是有的,但她不會這麼做就是了。
那影像一直在我腦海中盤旋。<開得更低一點>、毛衣上的凹痕、乞求的眼神、期待的表情。她真的是在期待,我沒在作夢,我沒有。喔,我的天啊!史卡利在挑逗我。
我有九成把握,但假如結果是另外那一成,我就會死得很難看。我用力地敲門。老實說,我簡直是在搥門,雖然我本來是要耐心地敲門的。敲門聲迴盪在走廊間,我幾乎是敲了門就跑,好像小時候常和朋友幹的事一樣。史卡利一下就來開門了,我連逃都來不及。
「嗨!」她面帶微笑說道。真想不到,她看起來在期待。我現在有九成五的把握了。
我清清喉嚨好讓聲音清晰一點,不再像前十分鐘我發出的沙啞怪聲那樣。
「我想看看那件綠的。」
THE END
第三部完,全系列連載完結
原稿來自:
http://www.geocities.com/Area51/Dreamworld/2442/sleuthing.txt
本文之中文翻譯權已經過作者同意,
版權為原作者所有,請勿任意轉載。
第四部 Stripped (NC-17):
http://www.geocities.com/Area51/Dreamworld/2442/stripped.txt
【精采節目預告】
Act of denial 否認
作者/Tanja 翻譯/小毛
看了 Susanne Barringer 的作品之後,是否讓你體會到 FanFic 的趣味了呢?其實網路上還有一卡車的 FanFic 作家,各有其風格與特色,我們將陸續在暢游 Shippy 海中為你介紹。
下期我們將介紹走溫馨路線,Tanja 的小品。想知道穆德和史卡利不專心工作時在想些什麼嗎?呼呼呼,有夠 Shippy 的喲~
下次是普級的,小底迪小美眉們可以安心的看了。
2000年5月20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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