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7月5日 星期四

2-09 另類婚禮 A Wedding, Sort Of

另類婚禮 A Wedding, Sort Of


原著/Alelou

翻譯/Crystal


「那麼,史卡利,我們什麼時候要辦正事?」穆德問道。

  他的搭擋兼情人從那剛剛歷經一場讓她虛脫了的激烈纏綿的地方翻了個身,迷惑地望著他。「我可以發誓我們剛剛才做過。」

  「不,我是說結婚。」

  她只是瞪著他看,眨著眼。

  「別這樣,我們說好的。」他說。

  不是說男人都在辦完事之後就翻身睡死了嗎?這個規則可不適用在穆德身上,他每次都像充滿了電似的,而且話特別多,而她郤只想爬進被窩裡。可惜電視上沒有什麼精彩的球賽,不然現在他一定已經回到客廳去,那她就可以安心睡覺了。她打了個呵欠說:「急什麼?」

  「下次妳再跟我碎碎念說我們過了這麼久才在一起,我就要引述妳這句話了。妳已經答應了。」他提醒她。「怎麼?妳又不確定了?」

  她坐了起來。他們已經「正式」同居了一個月(「非正式」來說大概有三個月了),而且她認為,一切都進行得相當符合她的預期。雖然在一些家務事方面,穆德仍表現得不太理想,例如換新的一捲衛生紙,放下馬桶坐墊,或是把任何東西放回原處之類的。的確,他顯然地認為她是個有潔癖的控制狂。但不論如何,他就是愛她,而她也原諒了他的許多缺點,把注意力放在他的優點上--性,以及使她的生活變得有趣。

  今晚,為了某種理由,穆德需要對他們的關係消除疑慮;她也已經學會了,這種小事要立刻處理。「我很確定,穆德。可是你知道,真的結婚會很麻煩的。」

  「拜託,史卡利,妳已經是我的保險受益人了,」他說道。「我們也已經決定要一起找間房子。還有什麼問題呢?史基納也同意了。我也不想要妳從夫姓。那樣聽起來會很怪:『穆德嗎?我是穆德。』」

  她嘆了一口氣。「你沒忘記我是天主教徒吧?」

  他看來很困惑。「是啊!我記得。」

  「而你不是。」

  「我不介意試試看。」

  「你聽說過入教前的課程?」

  「我可以做得到。」

  她挑起了眉毛。

  他也挑起了眉毛回敬她。「在我們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之後,妳覺得我不能通過一個小小的婚前教育嗎?」

  「還有我家裡的人。」

  「妳家裡的人早知道我們的事了。」穆德提醒她。

  「這不一樣,」她說,「我們在談的是『婚禮』。」她說到那兩個字的語氣顯得很厭惡,好像她在說的是「每季預算檢討」的樣子。

  穆德嘆了一口氣。「史卡利,妳知道我到十月就幾歲了嗎?」

  她睜大眼睛,終於懂了。「噢!我的天,你想在四十歲以前結婚?」

  「那有什麼不對?」

  「我不知道,只是覺得有點……娘娘腔。」

  他看來被傷害了。「娘娘腔!?」

  「對呀!像是怕變成老小姐什麼的。男人通常不都是極力扺抗被綁住,一直到最後一秒。」

  「那種事我從前做過了。」

  她笑一下,可是有點勉強。

  「妳為什麼不想結婚?」他越來越緊張地問。

  她嘆了一口氣。「我也曾經夢想過穿著白紗的婚禮,穆德,不過那些日子早就過去了。在我們經歷過這麼多事,做過這麼多事以後,再這樣做實在顯得白癡。在我心裡,我覺得我們已經結過婚了。如果你信教,儀式可能會代表些什麼,可是你又不是……。」

  「我也不完全是個無神論者,史卡利。」穆德說。「我倒不反對在家人和朋友面前和你一起以神的名義許下承諾。我只是不大相信那塊小餅是耶穌基督的肉。既然天主教會不想讓我這個異教徒放肆,我就不會去做。」

  「有時候,我自己也不確定我是否相信。」史卡利喃喃地說。在經過了非洲的那件事後,她發現她比以前更強烈地陷入矛盾的情感中。很多次,她覺得神似乎與她同在,郤又不再像以前一樣地那麼確定這和她的宗教信仰有關,反而越來越覺得那只是奇特、古老的,甚至是接近迷信的信仰。她繼續信賴著它們,但是只是因為習慣了:因為她還沒找到對於靈魂的奧秘更好的解釋。還有一件事使她越來越沮喪的是,除非穆德也去經歷一些他以前不相信的事,否則無法和她達到共識。

  穆德很關心地盯著她。「是不是因為這件事?」

  她起身穿上睡袍。「有一部分是的。我也不太想跟我媽媽說她現在唯一還活著的女兒不想照傳統的方式舉行婚禮。」

  「我覺得妳的媽媽比妳想的開通得多。」

  「我知道。可是我也知道她會很喜歡一個正式的婚禮。」

  「那麼,妳為什麼不要一個這樣的婚禮呢?」穆德很驚訝地問。

  她在回答前就先在搖頭了。「我覺得穿婚紗看起來很蠢。我討厭送派對禮物。還有,誰來做我們的儐相?孤槍俠嗎?我也不喜歡準新娘派對,不要說那些來參加的人全都是我媽媽和愛倫的朋友,她們已經一年多沒有看到過我了。說真的,這全部總歸來說就是以一種舖張浪費的炫耀方式把一個女人交到一個男人手裡的原始儀式。」她嘆道。「再說,我光是想到要計劃這些就頭痛了。」

  即使穆德完全同意她的看法,仍然沒來由地覺得傷心。在他的幻想中,他總是等著心甘情願地經歷婚禮的一切鋪張,而不是直接跳到住在一起。他相信她會不喜歡這個主意都是他的錯,就像她認識他以後所遭遇的一切事情一樣。可能他已經使她把少女時代擁有一個傳統婚禮的夢想給徹底地磨滅掉了。「嘿!我們有足夠的錢,所以妳不必耽心這一方面。」他說。

  「我情願拿那些錢去買一棟房子或是些新傢俱。」她反駁道。

  這無疑比較實際,可是他仍覺得令人氣餒。「話雖如此,史卡利,妳不認為還是要有某種承諾儀式嗎?」

  她皺眉道。「你有什麼好建議呢?」

  嘿!他這些年來可不是從沒想過這樣的事。「有啊!」

  「不准找人模仿貓王。」她很快地說。

  「該死!」

  「多麼可愛的小屋呀!」藍利說著,一邊和他的同伴們走上佛吉波頓一條彎曲的街道上,一棟整齊的連排磚造房子前的門階。門前的小花園裡爬滿了怒放的薔薇,嬌嫩的紫鳶尾花,粉紅色的石竹,以及各式各樣正在萌芽的綠色植物。「這裡一定是花園精靈住的地方了!」他抱著一個很大,但是包裝很差的禮物,興奮地說。

  「很難做保全。」佛洛希基咕噥著,手裡抓著一瓶很貴的龍舌蘭酒。

  他們敲門後,聽到有人喊道:「進來!」

  「你看,他們連問都不問一聲,簡直是瘋了。」佛洛希基對拜爾斯說。

  「我聽到了,」穆德在玄關對他們說,「你不了解,佛洛希基。」

  「這個地方很可愛。」拜爾斯瞪了佛洛希基一眼,遞上他那包裝得很精美的禮物--一個很高雅的中式花瓶。

  「傢俱也不錯,穆德。」藍利觀察起居室後加了一句。「自己組裝的嗎?」

  「你也想幫我們裝潢房間嗎,藍利?」佛洛希基吼道。他心情不大好。穆德邀請他們來參加一個「正式」的喬遷派對。佛洛希基在穆德拒絕搬進新居之前讓他們替房子裝上保全系統的提議之後就很火大,再加上他最好的一套西裝變得不合身了。穆德算老幾,為什麼要他們穿著正式?是的,為了史卡利,佛洛希基絕對是心甘情願盛裝的,可是如果她要求他們穿著正式來參加喬遷派對,那接下來呢?像上流社會在遮陽篷下野餐?社交性的下午茶?吃小三明治?

  「我的天,穆德!」他繼續發牢騷,「你幹什麼啊!請花店來佈置你的派對嗎?」他們的小屋裡塞滿了精緻的插花,像是打開了一本女性家庭布置雜誌裡的圖片。

  「我還真的請了,」穆德笑著說,「你們看,不錯吧?」

  他們看著他,好像他瘋了。

  「來吧,夥計們,戴上。」穆德接著說,拿過玄關矮櫃上的袋子,遞給他們一人一朵康乃馨。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佛洛希基追問。

  「一個婚禮,算是吧,」穆德輕鬆地說,「既然你們來了,我想這場戲可以開始了。」他站

在樓梯下面向上喊著:「史卡利!」

  「一個婚禮?」他們齊聲問道。

  史卡利太太走下幾階樓梯說:「我們有點內衣的問題。」

  「要不要我幫忙?」穆德抬了幾下眉毛問道。

  她用致命的目光瞪了他一眼;他現在很清楚史卡利那殺人的目光是從那裡遺傳來的了。

  「妳覺得在十五分鐘內可不可以開始?」穆德問。

  她再用致命的目光瞪了他一眼就回到樓上去了。

  「這算那種的婚禮啊?」佛洛希基再追問。

  「史卡利要的那種,」穆德說,「可以這麼說。其他人都在後院。」他帶著他們往後走,突然停下來轉過身,嚴肅地打量了他們一番:「聽著大伙,我不想偏心,不過我需要一個伴郎。」

  他們互相大眼瞪小眼。

  「你們自已選。」穆德說。

  拜爾斯和藍利向後退了一步,剩下佛洛希基站在那裡。

  「我不能穿成這樣,」佛洛希基緊張得不得了。「我要回去換大禮服。」

  「如果我沒穿大禮服,你也不准穿。」穆德說,「再說,我要在她改變心意前趕緊開始。拿著,這是戒指。」他轉向另外兩個人。「現在我需要一個伴娘。」

  他們倆臉色蒼白。

  「開玩笑的啦,」穆德說,「到後面去吧。去騷擾一下史基納什麼的。他不知道這是個婚禮,也不確定這種情況能不能讓他有足夠的藉口可以說他什麼都不知道。」

  「幹什麼要這麼神秘?」拜爾問。

  穆德聳聳肩。「史卡利不想要大型的婚禮,她想要一棟房子。所以,就是這樣啦!」

  在樓上,史卡利再一次掙扎著脫下她的衣服。這是一件式樣保守但價格昂貴的象牙色套裝,如果她願意穿一件普通的襯衣在裡面就一點問題都沒有了。可是她希望用低領剪裁和魔術胸罩來強調她的乳溝,今天她有絕佳的藉口,而且穆德也從沒看過她穿這套衣服。不過現在她又覺得真不該買下它。她已經試穿了三件胸罩,希望看起來不要太誇張,她甚至試了矽膠襯墊,不過又放棄了這個主意。

  「試試這件。」史卡利太太邊說邊從她那一堆只穿幾次的胸罩中挑出一件丟給她。

  「不,這件不是魔術胸罩。」

  她的媽媽極端厭煩地看了她一眼。

  史卡利嘆了口氣,「那我們就找一件可以配這套衣服的低領襯衣吧!我不想演一場偷窺秀給那些男生看。」

  「可是妳明明想穿魔術胸罩。」

  「的確是這樣。」史卡利贊同地說。

  「妳知道嗎?如果我早一點知道這是妳的婚禮,我可以幫妳先解決這種問題。」史卡利太太說。

  史卡利刻意地看向天花板。

  「好啦!好啦!」史卡利太太說。「我們來找一件襯衣。」

  幾分鐘後,史卡利太太從樓上下來,手裡拿著一件絲質的襯衣。

  「熨斗在那裡?」她問正在來回踱步的穆德。

  他看來慌了手腳,「熨斗?」

  史卡利太太嘆了口氣:「她說在廚房裡一個還沒拆封的盒子裡。」

  「既然她這麼說……」穆德唸著,帶她到廚房去,不一會兒就找到了那個熨斗。

  「燙衣板呢?」她再追問。

  「我一點概念都沒有,」他嘴裡一邊說著,一邊不怎麼積極地在放掃帚的櫃子裡找了一下,

「不過附近就有一家乾洗店。」

  「算了,」她說。她很好奇乾洗店是不是給 FBI 探員什麼她不知道的優惠。「我就用廚房的桌子好了。」

  他聳聳肩,「那麼妳們解決了內衣的問題了?」

  「正在努力中。」她回答,一面插上了熨斗,在桌上舖了塊毛巾。

  「噢,」他總算弄懂了,「她還好吧?」

  「她很好。」她不耐煩地回他。

  穆德慢慢地點點頭,然後跑上樓衝進他們的臥室。

  「穆德!」史卡利叫道,「你不應該來這裡的。」

  「妳才不應該舉行一個驚奇婚禮哩!」穆德說,「為什麼現在又開始吹毛求疪?」

  史卡利迅速地在床上的衣服上面蓋了一張床單,「我媽媽來了。」她說,好像這句話可以解釋所有的疑問。

  他在她身邊坐下,幸好,沒坐在衣服上。「妳還好吧?」他問。

  「我很好。」她說。

  「是,是,是,」他說,「那麼到底是什麼事?」

  「沒事。只是……我早上做了一個怪夢。」

  他看來很疑惑。

  史卡利嘆了一口氣。「在夢裡,我們照計劃舉行婚禮,然後教士問了那個問題,你知道--

『有沒有人要提出任何這兩個人不應該結婚的理由?』然後癌人突然出現了。他說雖然我不記得了,但他在我被綁架的時候跟我結過婚,而且從沒和我離婚;還有,你雖然不記得了,可是你跟黛安娜在我去非洲的時候結了婚,也還沒離婚。不過他想你應該算是鰥夫了--如果她真的死了的話。然後就聽到有人叫著:『呦呵~』,她從人群後面跳出來揮手。那個教士說,他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建議我們可以去上電視『奇人異事』節目了。然後有一隻蜜蜂一直繞著我。我今天沒戴面紗,不過在夢裡我戴了,我們都沒辦法把它趕出去。它一直在面紗裡爬來爬去,你一直喊著『史卡利!』,而我……我不記得了。然後我就醒來了。」

  穆德握住她的手嘆道:「喔,史卡利。」

  她聳聳肩,「不過,我可不認為真的會發生。」

  他很感動地看著她,「我很高興聽妳這麼說。」

  「可是我還是有一種很大的焦慮,覺得說不定會怎樣,有什麼事會發生。」

  穆德輕撫她的手,想到他很少有機會需要安慰史卡利,解除她的緊張情緒。「這個嘛,我想癌人極不可能知道這件事,連孤槍俠和你媽媽事前都不知道。那個花店的人以為這只是一個高級的家庭派對,那個做外燴的剛到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教士當然知道,不過他是個教士,對不對?但是,這些人都有行動電話,所以我們最好趕緊開始吧?」

  她盯著他,「你也在擔心?」

  他點點頭,「除了最怕妳會反悔以外,以我們過去的記錄,我怎能不擔心?」

  「好,」她下了決定說 ,「等我穿上那件襯衣,然後就開場了。」

  他跳起來,然後彎下身吻她,以防萬一,「我愛妳。」

  「我也愛你。」她很嚴肅地說。他們停頓了一下,好像在等看看有沒有什麼事會發生,不過沒有。穆德聳聳肩,「我在樓下等妳。」

  穆德下樓的時候和史卡利太太擦身而過。他往他們小小的後院走,現在那兒擠了三個打扮得太過隆重的孤槍俠,一個喝紅了臉的史基納,還有一個教士,這種奇異的組合似乎不大適合閒聊,雖然那些可愛的小點心一盤盤地上得很快,成功地拖延了他們二十分鐘。但現在大家都吃飽了,並且感受到壓力,因為那個辦外燴的人覺得沒有人欣賞她的作品而顯得很沮喪。

  「除了我們,沒有別人來參加婚禮了嗎?」佛洛希基問穆德。

  「史卡利的朋友愛倫本來要來的,可是她的兒子生病了,她只好取消了。」穆德說。

  「那在婚禮中,沒有人陪她站在一起?」佛洛希基說,「那樣不大好。」

  「她的媽媽在這裡。」穆德說。

  「她是新娘的媽媽!」佛洛希基用反對的口吻說。

  「那又怎麼樣?你要換邊嗎?」穆德問。

  佛洛希基瞪了他一眼。「不。」

  「如果有這麼重要的話,我來站在她旁邊。」史基納放下正在喝的啤酒,從位子上起身來自告奮勇。

  「我本來想到那個做外燴的,」佛洛希基小聲說,「至少讓她有點事做。她看起來蠻不錯的。」

  穆德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佛洛希基,我想找一個陌生人來做伴娘會比沒伴娘更糟更讓她沮喪。」

  佛洛希基聳聳肩。

  「別擔心啦,老兄。」藍利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個人要結婚。」

  「說得好。」拜爾斯同意道。

  穆德點點頭,突然領悟到他們真的要結婚了。黛娜史卡利要嫁給他了!

  如果她在下樓的時候沒有被壞人搶走的話。天啊!她在哪裡?他一邊往門走過去,一邊摸索著身後那把不存在的槍,正好看到她站在那兒,迷死人地穿著一套可愛的新衣服。她和她媽媽一塊兒走進後院,對著他微笑。

  「可以了嗎?」她問。

  「好了,開始吧。」他邊說著,邊鬆了一口氣,和她一起走向教士。

  那個教士是一個眼睛很大,頭髮長長的聖公會教士。他是麥丘神父介紹來的,他願意來主持他們這種非傳統的儀式。他讓新娘和新郎站在正確的位置,把伴郎叫過來,「要不要請妳的母親站在妳旁邊?」他問史卡利。

  她看了看身後小小的人群說:「為什麼不讓大家都和我們站在一起呢?」

  「我不反對。」教士說。

  於是他熱忱地對他們念著那些傳統的誓言,似乎那些公禱書(Book of Common Prayer)裡的文字就可以感動穆德那異教徒的靈魂。沒有人提出反對,也沒有人在最後一刻出現。出乎穆德的意料,史卡利沒有事先提出要刪除任何有關生養孩子的部分。(「那上面說,如果這是出於上帝的旨意,穆德。」她會這麼說。而他會再一次納悶,他所鍾愛的這個懷疑論者是多麼容易就被她的信仰降服了。)他們交換了戒指,說了誓言(甚至包括需要講到名字的部分),教士宣佈他們成為夫婦。他們互吻,大家拍手,拜爾斯用穆德準備的數位相機照了一些相片,儀式就結束了。剩下來就是支付外燴的費用,酬謝教士,吃蛋糕,欣賞剛完工的小花園,就算結完婚了。

  他們結婚了。穆德想到這,忍不住笑了。史卡利看著照片在顯示器上一張張地放出來,也漸漸地放鬆了心情。她感覺好像它們是種確實存在的證據,證明這是真的。他們結婚了。她慵懶地坐在後院的躺椅上,看著她的丈夫正對著她笑,終於,她也不覺地笑了起來。

  「那麼,你們要去那裡渡蜜月?」藍利問。

  他們不確定地看著對方。

  「該死!我就知道我忘了什麼事。」穆德開玩笑地說。他們為了搬新家而商量過把所有的計

劃都延後。

  「我們下次被停職的時候就去渡蜜月。」史卡利說,她可不完全是在開玩笑。「不過我並不很在意。我們的東西還沒開箱完。我認為能待在城裡一整個星期,不必為了什麼古怪案件飛到加州去,就算是很好的蜜月了。」

  「理由充分,可以接受。」史基納說,並且舉起他的啤酒致意。

  「我很高興聽到妳這樣說。」史卡利太太說著,好像在暗示他要遵守諾言。

  「你知道,你沒有好好照顧你的妻子。」佛洛希基對著穆德說。

  「還算好吧,我不大會照顧人。」穆德說。

  史卡利對他挑起了眉毛,「其實我覺得你做得很好了。」她深情地說。

  這情況對客人們是某種暗示,那一小群人拿著打包好的結婚蛋糕紛紛告辭。

  當他們最後送走了偷偷擦眼睛的史卡利太太以後,穆德說:「好啦,老婆!大功告成。」

  「終於,」史卡利說。「感謝老天!」

  「謝謝老天,」穆德親切地說,「現在,史卡利,如果妳不介意的話,我要以配偶的名義來私下謝謝妳。」

  「來個蜜月吧!某種程度上的蜜月。」史卡利提議,一面往他們的小樓梯上走。

  「一個不折不扣的蜜月。」穆德強調。

  「你說得對,穆德。」她轉過身來說,「我們不照一般人的方式做事又怎樣?最後我們還是得到相同的結果。」

  「對呀!」穆德說,在她又轉身往臥室走的時候輕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要是有人運氣好的

話,還可能得到兩次。」

  「甚至於三次。」

  他笑著說:「可憐的佛洛希基還以為妳缺乏照顧呢!」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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