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求婚
作者／Alelou
譯者／Crystal
這是一個輕鬆喜劇，木頭終於開口求婚了，當然不是一般的方式，兩人還大吵了一架（我很喜歡看他們吵架）。結果如何呢？請看下去就知道啦！
從他們到達死氣沉沉的南卡羅來納州泰森鎮之後，相較於穆德惱人的態度，史卡利跟泰森鎮警察局裡有一點胖胖，禮貌又好脾氣的鮑比喬利彼警探相處得很融洽。
在他們順利地提早結案並且交出報告之後，她輕鬆地和他聊著他們回程的安排。而穆德一面搖晃著他的鑰匙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一面不耐煩地在桌子之間踱步。
利彼警探倒是一點也不急。「史卡利探員，下次妳經過這一帶的時候，要記得來看我們。我們很想再見到妳。」
她微笑了一下。「我們不常到這裡來，不過我一定會記在心裡的。」
穆德魯莽地插話說他到車上去等她，然後逕自走了出去。
利彼警探一臉歉意地對她說，「對不起，我猜他覺得被忽略了。」
「他沒事的。」史卡利一點也不在意地說。她已經習慣到處為穆德的惡劣態度向人道歉，所以也不差這一回。他在整個案子的過程中脾氣都很暴躁。
她跟大家說了再見之後就出去了，為他們往機場的不愉快行程做好心理準備。沒什麼了不起。這些年來她已經有了很多方法來對付穆德陰晴不定的心情；這次她打算一路上小睡，一直到家。
她發現穆德戲劇性地趴在方向盤上。
「都好了。」她愉快地說，壓抑住想勸告他應該和當地的執法單位保持良好關係的衝動。反正從來都沒有什麼用。
但他還是趴在那裡，憂鬱地瞪著前車窗。
「穆德？」她提醒他。
「史卡利，妳永遠不會嫁給我的，對不對？」
她瞄了他一眼。「什麼？」
他依舊瞪著前車窗。「等這一切結束之後，妳會說：『好啦！穆德，面對現實，好好過日子吧！』然後妳就會離開我，找一個像鮑比喬警探那種正常的好男人嫁了，對不對？」
她坐在那兒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發動車子倒車出去。
她還是坐在那兒，在他開上高速公路開始加速的時候，驚訝漸漸轉變成惱怒。她說話了：「你知道嗎？如果你希望有一天我會嫁給你，我會希望－－如果可能的話－－你至少應該要提供我一點『線索』。」
「我已經給了妳很多暗示了。」他一副隨意打發她的樣子。
「你已經給了我很多暗示了。」她複述一次，聲音平淡得沒有一絲感情。
「是啊！很多暗示。」他的腔調就像在給她恩惠。「對一個受過訓練的調查員來說，妳的理解力出乎想像地低。我的意思是說，有些線索非常地明顯。」
「真的呀？」她抿著嘴唇生氣地說，「提醒我一下，穆德，到底有哪些明顯的線索被我這麼不專業地忽略了呢？」
他嘆了一口長長的氣。「好吧！第一號線索：我很明確地告訴過妳我愛妳。」他等了一會兒，然後說，「順便提一下，妳的反應是，我重覆妳的話：『天啊。』」
「拜託！」她說，「我不敢相信你還記得那件事。你那個時候興奮得要命，你認為你和那個長得跟我一樣的女人，從納粹的手裡拯救了整個世界。我還很奇怪你怎麼沒有跟史基納說你也愛他。」
「第二號線索，」他勇敢地繼續說，「在走廊上。」這會兒，他有一點笨拙了。「嗯……妳知道的。」
「我知道什麼？」她淡淡地說。
他陰鬱地看了她一眼。「我以為我把感情表達得很清楚了。」
「是嗎？那些感情是對我個人的？還是我對Ｘ檔案的貢獻？」
這下子，穆德的臉漲得通紅，把車子停靠在路邊。史卡利認為這是個好現象，一面在高速公路上開車，一面爭論兩人許久未討論的關係總是不太合適。不過另一方面來說，他現在可以全力攻擊她而不用分心了。
「對呀！史卡利，」他吼著，「我是為了他媽的工作才想要吻妳。」
「如果不是為了工作，」她反擊，「為什麼在跟工作無關的時候，你沒想到要再試一下呢？」
他瞪著她，現在臉色變成蒼白，呼吸急促。而她忽然有點害怕，不知道他終於打算要熱情地吻她，還是動手把她掐死。她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會選擇那一樣。
不過穆德就是穆德，他兩樣都沒選。他發出一種快要窒息的聲音，眼睛盯著他緊抓住方向盤發白的指節。「妳是個成年人了，」他回答，「而且也不算是很害羞內向的人。如果妳希望它發生，妳只要開口就好了。可是妳什麼都沒有說。」
別管他要殺她的事－－她坐在那裡努力壓抑自己想要把槍拔出來的衝動。等她終於能開口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很討厭自己顫抖的聲音。「我告訴過你我會和你在一起，陪在你身邊。我一直都還在這裡，不論最近幾個月發生的那些令人生氣的事情，任何有腦筋、有自尊心的女人早就走掉了。所以你不要為了我沒有跳到你的膝蓋上，好讓你容易下手而怪罪我，穆德探員。」
「啊呀！史卡利探員，我不知道哪個人敢怪妳把任何事變得容易。」
這下子她認真地想要下車用行動電話叫一部計程車了，可是車子外面比地獄還要熱。「可不可以麻煩你到機場去了？」她終於咬著牙要求他。
他厭惡地看了她一眼，怒氣沖沖地把車子開上路。
她把頭轉過去，看著窗外以超出法定速度快速掠過的行道樹。身為史卡利，她努力把剛才的對話，做一個邏輯和理性的分析。她在心裡整理出下面幾點：
一、穆德顯然很嫉妒親切的鮑比喬利彼警探。二、穆德說她永遠不會嫁給他。（穆德好像認為這是一件壞事。）三、他們兩個都跟對方說了一些很不應該說的話。四、以他開車的狀況，他們很可能會出車禍而死。
一、穆德顯然很嫉妒親切的鮑比喬利彼警探。二、穆德說她永遠不會嫁給他。（穆德好像認為這是一件壞事。）三、他們兩個都跟對方說了一些很不應該說的話。四、以他開車的狀況，他們很可能會出車禍而死。
「穆德，把車靠邊停。」
「妳一分鐘之前還說要去機場。」
「靠邊停！天殺的！」
他靠邊把車停下，轉過頭來看著她。
「好吧，我嫁給你。」她說。
他瞪大了眼睛。
她向他挑起眉毛，好像在說，「怎麼樣？？」
「真的？」
她點頭。
她等待著。他看起來還是很懷疑。
「妳這麼說不是為了我開得太快吧？」
「不是。不過我得承認那也有一點貢獻。」
「我的天，妳真的答應了！」他說，臉上浮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她忍不住也笑了，「是啊，我答應了。」
他們之間的氣氛忽然出現一種特殊的能量，一種因費洛蒙而產生的導電磁場。
他一開始想要吻她的時候，被安全帶絆了一下。他掙脫了，她也鬆開她的安全帶。他們的唇接觸了一下，分開，然後再度在一輛登記在北卡羅來納州機場租車店的銀藍色褔特金牛星 SE 車的座椅扶手上方接觸。當上述提到的扶手被移上去不再擋路以後，又展開了進一步的探索行動。
最後，當兩個人回到各自座位的時候，都在撫平頭髮，整理衣服。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真的發生了。」他不可置信地說。
她也同意，「嗯……也該是時候了。」她感到喘不過氣來，有一點頭暈。
「現在怎麼辦？」他問，帶著一臉戀愛中的笑意。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去機場吧？」
「應該不只這樣就算了，」他噘著嘴說，可是仍然把車開上了路。「再訂個時間吧？」
「我們會知道的。」她很快的回答。
「瓷器花樣呢？」
「開車吧，穆德。」
「都聽妳的，小甜餅。」他給她一個勝利的表情。
「別得意忘形了，小呆瓜。」她回嘴說。不過她一邊拉起他的手到唇邊吻了一下。「你現在是『我的』小呆瓜了。」
「妳的小呆瓜。」他同意。
他們在和緩的氣氛中向前駛了一會兒，在座位上手牽著手，兩人都為剛才產生的變化而鬆了一口氣。至少現在可以在平和中開車了。
史卡利終於想到了一件事，她該怎麼向她媽媽解釋剛才發生的事，她一定會問的。「穆德，要是有人問起你是怎麼向我求婚的話，你要怎麼跟他們說呢？」
「叫他們不要多管閒事？」
她的眉毛挑了起來。
「怎麼？妳要我再正式地問一次嗎？」
「不用了，謝謝你。這樣很合適，真的。如果你像一般人那樣求婚，我倒會懷疑那真的是你，還是艾迪馮布朗特，或是外星人變形的。」
他看來被激怒了，反問她，「妳怎麼知道我不是？」
這句話突然提醒了她，要是這一次也像他們平常的生活一樣，隨時都會有災難降臨呢。例如他們之中的一個被綁架了，或是因為外星人的干擾而飛機失事，甚至兩人雖然沒有死，可是都得了可怕的失憶症，不記得曾有過這次談話，又或者再冒出一隻那種該死的蜜蜂來。她突然有了一個新的主意，開始注意起路上的廣告招牌。
「愛可諾小屋，往前二點四英哩。」她提議說。
「蛤？」
「你真的想去搭飛機嗎？」她問。
他很驚訝地望著她。「妳不想嗎？」
她對他拋了一個媚眼。「我覺得今天下午我情願做些別的事。」
忽然間，行道樹又以超出法律規定的速度在車窗外飛逝而過。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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