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Anne Haynes
翻譯/Citty,麵龜
都結束了,穆德想,驚慌湧進他的體內。這已經是尾聲,她就要離開我了。
自從她與他共事開始,他一直在等待這一刻,預期它會發生,也害怕它的到來。噢,他一開始時對她懷著怨恨,懷疑她的誠實和可靠度,但沒過多久,她就對他證明了她自己。她成為讓他停泊的錨、他的港灣。有時候,她是他的理智。##CONTINUE##
他了解到,他開始把這些視為理所當然。先跳上那列火車吧,穆德--史卡利會在下面接著你的。不用等先聯絡到史卡利了--搭第一班去西雅圖的飛機;她會趕上的。
「史卡利……」
她慢慢地從他身旁移開,似乎象徵性的說明了他們最近的狀況。不是激烈地分開……只是慢慢地……
他必須阻止這一切。挽回她。
「我們需要談談這個週末發生的事。」
她打開玄關的門。「回去吧,穆德。」
該死,難道她不了解當她開始變得冷若冰霜,對他會是多大的傷害?她覺得他對這些免疫?
「不,該死。我不回去。妳膽敢冷凍我,史卡利。我不是妳可以解剖挖空的那些屍體之一。」
「而我也不是你忠實能幹的女助手,可以讓你隨意拖去任何地方,好在你追尋每個八卦小報怪獸故事和空中的閃光的時候,幫你收拾殘局!」她把皮包丟在地上然後板下臉來面對著他,她的眼中燃著怒火。不再殘留銀白的冰冷;她是烈火。「你忘了我也和你一樣擁有一部分X檔案。我和你冒著一樣多的風險,如果這還不夠的話!你覺得你是唯一失去姐妹的人嗎?很好,至少你的仍有希望回來,你這自私的混蛋!」
他凝視著她,覺得反胃。她氣得臉色發白,她的眼裡泛著淚光,他知道她拼了命不讓它們掉下來。而這竟是他造成的。讓她憤怒得像歐丁神的婢女華爾基莉,她現在看著他好似他是地球上最卑劣的生物。
「穆德,我對這些厭煩了。我受夠了。你不尊重我以及我的工作,你不把我當成一個人看待--我對你來說只是你的行李,多半時間你都把我丟在汽車後車箱,根本忘了我的存在。」
他搖搖頭。「我不……」
「你是。穆德,怎麼了?我做了什麼?是不是因為我回來了而莎曼珊沒有?」
「天啊,不是的,史卡利--當妳回來時……」他找不到那個字眼來告訴她那天他走進她的房間,發現她醒著並漸漸回復中的感覺。他真的以為他接的下一通電話會是她死了的消息。
「我恨發生在我身上的這些事,」她說,怒火漸漸從她眼神中消失。「我恨我變成的這個樣子,我恨--」
「我,」他說,他心碎四散。他感覺到一股寒意正散入他的骨頭,讓他的手指與腳趾變得冰冷。他倒退了幾步,摸索他身後的門把。在他冰冷的手中,連金屬的門把都顯得溫暖。他轉開它,並退出門外。無法再承受和她在一起的任何一秒。
史卡利打電話給她媽媽要求她把狗留到隔天。一則是她不確定以她現在的心情能面對她媽媽,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她不容許自己去接受那小毛球無條件的愛來安慰自己。
她不值得。
並不是穆德的錯讓她幾乎愛上他。他從不騙她,從不嘲弄她。從一開始他就跟她說得很明白,告訴她什麼對他最重要。他尋找莎曼珊和真相。其他什麼都不重要,她是知道的。她除了自己之外,不能怪罪任何人。
愛上自己的搭檔,除了是全然地違反了專業道德,更是絕對的愚蠢。像穆德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愛上一個像黛娜史卡利這樣無趣又平凡的女人。他如果肯抽點辦X檔案的時間出來散發點男人的魅力,半數在胡佛大樓工作的女人會在下班後上他的床。
但她希望也許能靠著用別的方式向他證明她自己,經由做好那該死的工作以及像他朋友和搭檔一般地守護著他……
什麼?她希望什麼?有一天他會發現他也瘋狂地愛上了她?
是啊,史卡利,好像真的會發生似的。
然而,她不喜歡今天他們之間這種結束的方式。她不喜歡她在穆德的眼裡看到的緊張和受傷的眼神。也許他並沒有愛上她,但他仍然對她有某種感覺,因為她仍然有傷害他的力量。
她想以他傷害她的方式回報他。但她沒想到這麼做,她的痛苦反而只會以倍數加劇。
她必須要做一些事。找一些方法來挽回這一切,把他們拉回常軌。因為儘管她現在很痛苦,她還是無法承受必須離開穆德的這個底線。她可以把她的感受塞進一個小
但她必須要先做出行動。
穆德凝視著在他小小的廚房流理台上的伏特加酒瓶。兩天之內兩瓶。快變老頭子囉,穆德。
他猛然地抓起流理台上沒開的瓶子並把它丟進垃圾桶內。然後,想了一下,他決定從垃圾桶內把它拿回來,鬆開瓶口猛烈地喝了一大口。
天啊,真烈。然而雖然人家說酒能澆愁,酒似乎只能增加他的痛苦,而不是減輕。他走到洗滌槽,把瓶口朝下,讓透明的,濃烈的液體成漩渦流進排水管。
他恍惚地走進客廳,然後,就像往常一般,坐在沙發上,把腳放在一邊沙發扶手上,他的頭在另一邊。他打開電視。瘋狂且熟悉的音樂迎接他,而他凝視著螢幕。過時的爆笑電影。
他猛按頻道按扭,在轉到購物頻道的時候吁了一口氣。他按了靜音並向上凝視著天花板,電視的光線照在那一片石牆上形成奇怪的螺旋狀的畫面。
她需要花多久時間打電話給史基納申請調職?她有他家的電話號碼嗎?
她恨他。她氣極了,與愛情相反的厭惡感情。而他應該受此處罰,因為她說的完全正確。他把她當廢物般對待。一直都是。這些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無法了解。在與菲比分手之後的十年間--在她完全解構他的思緒及心靈之後--他用令人難耐的嚴謹使自己堅強起來。但也許他失去了某些部分。或放錯了地方。因為某些事情讓他在史卡利的面前表現得好像個渾蛋一樣,當事實是他真的想擁抱和關懷她時,他卻做了傷害並羞辱她的事。
或許是知道她有多少力量可以掌控他。知道那天她在維吉尼亞的某個山頭從他生命中消失開車回家時心如刀割。知道她昏迷不醒地被發現,他的五內翻騰,還要面對眼睜睜看著她死去這難以忍受的可能性。
也許他應該告訴她實情。說,「史卡利,我不想與妳爭吵。我想擁抱妳。」
但是他不能說。除了局裡沒有明文但絕對錯不了的規定,他不認為他能忍受在說出那個字後,只能在她告訴他她沒有相同感受時,看見史卡利眼裡的憐惜與哀傷。
而且她不會有相同的感受。不是現在。不是在他們才互相爭吵後一小時的情況--
他公寓大門傳來一陣急迫的拍打聲。他對這打斷他自憐的聲音皺眉,赤著腳喃喃自語的走向門邊。「誰呀?」
「是我。」她簡潔的聲音。
天啊!他想,她是不是還有一些刻有我名字的毒箭在箭筒裡?
「你打算讓我進去還是我必須踢倒這扇門?」
他幾乎要咯咯地笑出來。她會這麼做的。他開門讓她進來。她跨進門,軍用雨衣鬆垮垮地在她身上。她停在他客廳中央,轉身面對他。
「我不恨你,穆德。我剛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妳是而妳也說了。」
她搖搖頭。「關於這個我想了很多。我們一直都處於人類永遠不該去面對的狀況中--不只一次,而是上百次。你是個心理學家,穆德。你知道壓力能對心智清楚的人產生什麼影響--而我不確定你和我是否符合我所說的神智清楚。」
他凝視她,想著她為什麼現在來這裡。為什麼她編了這個……這個有利於他的開場白。
「該死,穆德,說句話。如果我們不現在面對這件事,我們就會讓那些混蛋得到他們最想要的。」
他覺得口渴。「妳說什麼?」
「我說有人想要關閉X檔案。我們早知道這些。但是如果我們不改變目前的方向,我們就等於是幫他們關閉X檔案,我不打算讓他們稱心如意。」
「所以妳寧可跟一個妳瞧不起的人一起工作,而不願意放棄臣服於操縱魁儡的人,嗯?史卡利。多麼偉大的情操。」
「我並沒有瞧不起你,穆德。天啊,我們怎麼走到這種地步?」她很快地用手指梳過頭髮。當他看見從她蒼白臉頰流下的第一滴淚水,他的胃糾結了。「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穆德。也許這會嚇到你,我不知道。但我覺得必須告訴你。我想你必須了解我不是敵人。」
他緩緩走向她,他的手指因為想要觸碰她,抹去她的淚水並把她拉進他懷裡的需要而隱隱作痛。他想了一下,試圖做一些實際的動作來向她表達,她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是最後,他只是從她潮濕的臉頰撥去一絲頭髮並給了她一個小小的微笑。「我從不認為妳是敵人,史卡利。而且我很抱歉。即使對我們來說,這也是個奇怪的週末。妳知道,基琳卡夫人曾說,當水星火星和天王星行成一直線,影響力是很大的,尤其是天王星在寶瓶星座上……」
她揚起眉毛,給他一個他逐漸愛上了的懷疑的眼神。當她說話的時候,她的語氣幾乎是充滿深情。「那,怎麼,穆德?現在我們怪罪宇宙天體運行?」
他向下看著她,長久以來第一次覺得有希望。她真的相當頑固--以一種美好的方式。
。THE END。
本文之中文翻譯權已經過作者同意,
版權為原作者所有,請勿任意轉載。
原文來自:http://members.aol.com/gravespa2/Sonnet/BlameCos.txt
2000年8月5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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